裴锦川回过头，强忍心中怒火，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你说那个项目什么情况？”
“我们还能谈吗？”聂易心惊地问。
现在这种情况，是个人大概也谈不下去吧？除非心大到极点的。
但在聂易看来，裴锦川可不是个心大的人。
现在气头上，这谈事自然不好谈。
裴锦川端起面前的红酒杯仰头而尽，双眼泛着红血色地看向聂易。
聂易：“真分了？”
不是他嘴欠！
主要是裴锦川现在这态度，并不是想要分手的样子。
难道是顾眠提出来的？那就真的有点不知好歹了。
就顾家那个小门小户，被裴家看上不知道是高攀了多少倍，顾眠还能闹？
裴锦川闭了闭眼，寒声道：“我记得，伯母当年从国外带回来了一个女孩，而且办理了收养手续？”
“是啊。”聂易点头。
当年是母亲去旅游的那个国家忽然发生战乱，那孩子的双亲都不在了，母亲见她可怜带回来的。
这件事当时爷爷奶奶还不太同意。
裴锦川：“你女朋友什么反应？”
“能什么反应？和她又没关系！”聂易说道。
裴锦川：“和她没关系？”
“是没关系啊？主要是她们也不怎么见面。”
“什么意思？”
“安安一直都在国外的动物保护协会，这些年一直保护濒危动物，不着家的。”
说聂安安是聂家收养的，但这些年聂家一直都是对她放养状态。
她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常年不着家！
聂易大概知道裴锦川为什么问这问题，毕竟最近裴悠在裴家的动静不小。
尤其是今年的生日宴。
“怎么？顾眠对裴悠有意见？”
裴锦川：“……”
何止是有意见！
现在两人几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想到这一茬，裴锦川眼底就闪过浓浓的冰冷。
心里也越加窝火。
聂易：“怎么可能没意见，裴悠太黏你了，念得都没点边界感了。”
他实话实说。
裴锦川捏着刀叉的手一顿，看向聂易：“边界感？”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聂易：“可不就是，安安可从来不会对我有这种亲密。”
“安安到你们家的时候多少岁？”
“四岁啊。”
裴锦川：“……”
四岁，最是需要亲情和关心的时候。
而且那个时候年岁的孩子，也更容易养熟，聂易竟然说，聂安安从来没对他这么亲密。
“那只能说明你们家只是想把人家养大，没有给予更多的。”
“你可不要乱说，什么叫我们只想把人家养大，她从到我们家，一直都是和我妈睡的，一直睡到十七呢！”
这都不亲，那还要什么亲？
聂易继续哼哼：“不过，你就没发现你和裴悠的接触过分亲密了？”
“就你们每次出现在公众场合的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裴悠是裴家养给你的童养媳，顾眠要是能忍着和你结婚才见鬼。”
裴锦川心不在焉地听着。
然而聂易口中的‘童养媳’三个字，让他眼底瞬间寒光乍现。
目光下意识地往对面餐厅瞟了眼。
刚好看到唐宴将什么菜放进了顾眠的碗里，这一刻，裴锦川呼吸更是不由得沉了沉。
聂易还在不断地说着什么，裴锦川已经一个字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