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说完之后一脸腼腆害羞的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以。
朱九沉默片刻,道:
“无碍,你能住,我便能留。带我去吧。”
小家伙沉默片刻,点点头,道:
“那好吧。”
接着,就看见一个肢体残破,到处骨折,如同厉鬼一样的躯体,僵硬的跟在一个10岁左右孩童的身后,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是如此怪异与妖邪。
不久之后,一间残破的寺庙出现在朱九的面前。
果然如这小家伙说的一样,四周残破,屋顶偏漏,遮风尚可行,但用来遮挡雨雪,显然是不太现实。
里面,也不见什么家设,除了墙角铺设的那一层厚厚的席草,散发着发霉腐臭的味道之外,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正中央土台上那一尊铜制的大佛。
上面落满尘埃,已不见昔日光彩。
头顶上,那一块块疙瘩,似乎乃是智慧的载体。
透过灰尘,依稀能够看到这尊大佛脸上的慈悲相。
那是一种万物如我,我系天下的悲天悯人。
那半哭半笑的神情,似乎是洞彻世事,懂他人所不懂,及他人之难及的大彻大悟。
但朱九无论怎么看,这种佛像似乎脸上充满着嘲弄,似乎是在嘲讽他的凄惨遭遇。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死死的盯着这尊佛像,默默无言。
夜的凄冷,将外面点上点点寒霜。银白素洁,却更显他此刻心中的创然。
那一身看起来瘦弱,却如同神魔一样的人影在月光下越来越长。
虎娃看的一阵心悸,头皮阵阵发麻。
他从这个人影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子极大的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来,如同面对死亡。
他小脸不由得苍白,豆粒大的汗珠不断往下滴落,呼吸更是变得急促无比。
朱九瞬间发现这一异常,瞬间收敛心神,心中略感歉意。
回想起发生的一幕幕,他竟然不由自主,难以遏制体内的杀意。
所幸的是,他反应的及时。
否则,这个不懂修炼的普通小家伙危矣。
“别怕。”朱九声音努力变得平易近人,但他的语气却依旧冷漠森寒,让人根本不敢接近。
“去睡觉吧,不用管我。”
说完之后,朱九就地盘坐了下来。
他现在的状态极差,虽未亡,却也相差不远。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上的骨头全都断裂,内脏俱损,一身精神萎靡到了极点,即将崩溃。
最主要的是,他浑身最为坚硬的脊骨,也是最为重要的地方,此时一节节裂开,每一节当中都能够伸进一根指头。
一身死气,将他紧紧的缠绕,似乎随时都会命丧黄泉。
他能感受得到,自己已经十命九去,生机涣散,若再不加以恢复,生命危矣。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沉定心神,以念力为引导,在体内运转苍穹剑诀,同时,玄玉功也在体内启动。
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他早已肢体残破,经脉错位,想要如往常一样在体内运转功法,难比登天。
只是稍一动作,他便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他体内的经脉以及脏腑都传来碎裂般的疼痛。
骨肉,也是如同被人以刀剑劈砍一样。
这种疼痛,若是换做一个凝丹境的修士也得瞬间痛得昏死,意识消亡。
这也就是他在修炼苍穹剑诀的铸剑术之后,身体内外全都经过淬炼,坚如磐石,才能忍受如此伤痛。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咬牙硬挺,竭尽全力维持着自身,保持体内功法运行。
他知道,以他现在这种状态,根本不足以顺利运转功法。
想要在体内顺利运行,必须要重整且修复经脉。
而想要重整修复经脉,必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过程。
一不留神,就会彻底残废,他只敢在完整的部分经脉中运行,一点点扩张。
天地灵气朝着这边蜂拥而至,如同一缕缕涓涓细流汇入他的体内。
同时,随着铸剑术的运转,一声声闷响从他的体内传出,细听,又似乎完全消失不曾出现。
虎娃呆呆的看着夜色当中的这个如同恶鬼一样的人影,心中突然感觉恐惧之心大去。
他突然感觉一阵舒适,似乎沐浴春风,被暖阳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