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瑜带着薛仁贵越往山上走越吃惊,不为其他,只因为随着离山顶越来越近,树上的枝叶,地上的野菜明显越来越少。
“站住,什么人?”当张小瑜和薛仁贵快到山顶时,被两人拦住去路。
“老薛,这山上还有野人啊?”薛仁贵一边说一边握紧手中火枪,然后向前移动半步,站在张小瑜前面。
“老薛,一对二,你有把握吗?”看着对面两个人高马大的野人,张小瑜莫名发怵。
“不大清楚,没跟他们干过。”
“老薛,不要怂。别看野人长的吓人,可他们智商不高,都不大聪明。等下你一对二吸引他们注意力,我绕到后面捅刀子。”
…………………
就在张小瑜和薛仁贵小声议论战术时,两个野人直接冲过来,一边冲一边哭喊:
“大帅,是你吗?”
“大帅,你终于来了。”
“你们是?”刚问完,张小瑜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大帅,我是李四,当年是跟席将军的。”
“大帅,我是王二麻子,当年是跟程将军的。”
“是你们?你们咋变成这逼样了?”
“别提了,大帅,你都不知道这两年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对了,王将军就在上面。”
“快,快带我过去。”张小瑜说完,没有动。不是说张小瑜不着急,主要是对面走来一人,虽然也是野人装扮,可张小瑜通过对方的眼神一眼就认出对方是王玄策。
“大哥,你终于来了。”此话喊出后,王玄策哭的跟泪人一样。
在官场被排挤,王玄策没哭。被从天下兵马大元帅位置上赶下来,王玄策没哭。带着兄弟们低声下气前去讨要俸禄,王玄策没哭。被虎贲军追着打杀,兄弟死伤惨重,王玄策没哭。被堵在山上当野人,饥一顿饱一顿,王玄策没哭。可是看到张小瑜,王玄策再也绷不住,哭的昏天暗地,最后差点哭脱水。
“老王,受苦了。”等王玄策心情缓和,张小瑜拍了拍肩膀。
“大哥,我不苦,苦的是兄弟。大哥,你能体会到吗?当时我们一万人被十万虎贲军围在昔日御林军军营,十万杆火枪疯狂射击我们。我们是前去讨薪,连兵器都没有。兄弟们如同羔羊一样,就像栈板上的肉一样,任由他们宰杀。他们用我们发明的火枪,屠杀我们兄弟。”
说到这,王玄策再次泣不成声。
“纵然已经过去快两年,我现在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当时的画面。兄弟们在我面前跟下饺子一样,一个接一个成片倒下。直到现在,我依然能够想到他们倒下时那不可置信,那绝望,那不甘的眼神。”
“他们都是家中顶梁柱,他们的倒下,就意味着一个家支离破碎。一对夫妻失去孩子,一个妇人失去丈夫,一堆孩子失去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