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岳言点了点头，不过他心中仍有一些疑问想要向慕容显求证，于是他开口说道：“看样子你也清楚‘自灭者’的恐怖之处，不过我很好奇的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猰貐突然陷入‘自灭’，又是为何，它能够坚持二十年而没有堕入‘虚无’呢？”
尽管慕容显也不清楚他自身的情况，但根据他这么多年的的经历，他对当年的事情事情还是有一些猜想的：“我想，应该和我们家族的信物有关，根据祖上流传下来的信息，我们家族的信物是远古时期从一头凶猛异常的异兽身上斩下的血骨炼制而成，或许，是其中的凶戾之气使得猰貐出现了异变，可惜那件信物已经毁了，不然你应该能从其中得到些中要的信息。”
“至于它为什么能够坚持二十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因为我与猰貐的灵体产生的融合，沾染上了那股诡异的力量，这二十年来，我也一直在对抗‘自灭’，我发现，这种症状似乎并非不可逆，但不管我怎样对抗它，也只能延缓这种症状，最终依然会走向毁灭。”
“并非不可逆......我就知道那家伙又在诓我。”岳言腹诽道。
“那猰貐在和我融合之后，为了它的复仇和所谓的理想，和青州的姬家展开了合作，通过他们之间的往来，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姬家，恐怕出了和我们慕容家类似的情况，姬家的家主，恐怕并非是人类。”说到这里，慕容显的神色变得无比凝重，他希望岳言能够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性。
“并非是人类......难道......混沌，梼杌，饕餮......凶兽，姬家......原来如此，居然是这样。”
见岳言明白了自已的意思，慕容显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们的力量十分强大，仅凭你们现在拥有的实力，依旧不会是他们的对手，退出徐州，回到朝廷的势力范围，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说到这里，慕容显的灵体已经隐隐有溃散的征兆，他知道他时日不多，于是赶忙继续向岳言说道：“还有一点，年轻人，你身边那位姬家的姑娘和现在的姬家并非是一路人，你们要颠覆如今的姬家，也必须要依靠她才能做到。”
“放心吧，慕容家主，这点我是知道的。”岳言点头应道，他此前已经看出了姬妤的异常并和她达成了合作关系，虽然姬妤身上还藏有许多秘密，但他们双方共同的敌人都是如今的姬家，有这点就足够了。
将所有事情交代完毕后，慕容显看向了空中，在漫天的风雪和乌云中，仍有一缕淡淡的月光穿过了云层，照在了这片废墟之上，他不仅感慨道：“有关慕容家的后事，我已经交代给芷若他们了，而今我也没什么遗憾的了，总算是能少些负担的消失在这片天地了啊......”
说着，慕容显的灵体化作了点点黯淡的白光，消散在了这片天地，有关他的存在，也因为他的‘自灭’而被尽数抹除，能够记得他的，恐怕也唯有此刻在这里见证了一切的岳言吧......
“......”岳言看着眼前的一幕，随后缓缓闭上了双眼，心中虽有万分感慨，但在此时，他却什么都不想说，只是默默的站在风雪之中，用他自已的方式为慕容显这位可怜之人表示哀悼。
一切都始于一个错误，一头由人类的痴念而诞生的凶兽，却被他人诓骗，误将自已当做是由人们对心中美好的追忆而生的异兽，在对“自我价值”的思考中否定了自已存在的意义。
或许，正因为它是“痴兽”，才注定会走上这样的道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