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成了邻里口中的笑话事小,若损了房公子的名声,谢府之人便是肝脑涂地也难以赎罪!”
她在告诉房俊,陛下亲赐了房俊与德安公主的婚约,如今谢兴元不在府中,府中又多为女眷,他房俊在谢府长时间逗留,于名声不利,传出些什么难听的话,可别怪他们谢府之人。
谢王氏是个极为精明的女人,知进退也明得失,在看到那两张字据后,她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不同于先前的咄咄逼人,此时的谢王氏表现的谦逊有礼,原本口中的大唐律法,她也已经只字不提了。
虽说她相信房俊不敢伪造那字据,可真说起来,她也想不明白谢兴元究竟是为了什么,能输给房俊三百万贯钱!
那可是三百万贯钱啊,就算是倾尽整个谢氏一族,也不可能凑的出三百万贯钱!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打发走房俊一群人,只有等谢兴元回府了之后,她才能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有一件事谢王氏并不清楚,房俊今天来谢府,可不是为了讨债的,而是借着讨债的名义来闹事的!
“谢夫人。”房俊微微侧身,把那些还在奋力拆谢府院墙的庄户人让进了谢王氏的眼中,“我带着这么多人出来,你总不能轻飘飘的两句话,就把我们都给打发了吧?”
谢王氏微微皱眉,一脸为难的说道,“房公子有所不知,府中钱财向来由家夫掌管,我虽为谢府主母,可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妇人。。。”
谢王氏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房俊脸上的表情,可房俊嘴角一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有所有变化,这让谢王氏有些拿不准房俊究竟在想什么。
迟疑了片刻后,谢王氏朝着下人招了招手。
“来人,去取一个托盘来!”
很快,下人端着一个空托盘到了谢王氏的面前。
谢王氏倒是一点不做作,动作很快的取出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她所佩戴的那些首饰,随后,她又把谢游身上的钱袋,包括随身的玉佩,外加谢兴元妾室身上佩戴的首饰,钱袋,一并收拾放在了托盘当中。
“房公子,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全了房公子的脸面?”
“东西我收了。”房俊轻笑了一声,“不过,还得借谢府的纸笔一用。”
听到房俊说东西他收了,谢王氏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来人,去书房给房公子取纸笔。”
谢王氏觉得,房俊收了她的东西,又要借谢府的纸笔,肯定是要清点托盘里的首饰,给她写下收据。
李恪百无聊赖的都要转身离开谢府了,结果却听到了房俊的声音。
“舅兄,麻烦你来执笔?”
李恪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就托盘里那点东西,也值得他誊抄记录?
可想到那柄复合弓,李恪只能无奈的接过纸笔。
房俊扭过头喊道,“哎,你们谁懂首饰?谁知道这些东西值多少钱?”
程二傻子几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这些女儿家的东西,他们哪懂啊?
要说还得是李恪,他朝着托盘瞄了一眼,轻哼着撇了撇,“这些东西,加一起也值不了五贯钱。”
“这么廉价?”房俊疑惑的看了眼谢王氏,他是真没想到,整个谢府的女眷身上所有的首饰加起来竟然才值五贯钱!
其实李恪给的价都是高估了,就托盘里的这些东西,别说五贯钱了,全都加一起,连三贯钱都不值!
“谢夫人,这托盘里的首饰共计17件,估价五贯钱,你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