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憨笑着继续问道:“你和别人抢着做粮食生意,就不怕得罪人家吗?”
亦魁不在意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呢?同行之间公平竞争,哪个县也有好几个大一些的粮食商人的,小粮食商人就更多了,知县大人也绝不允许,一个大的粮食商人独揽市场的,你当年不就是这么告诉我们的吗?所以家里才会把市场让出一些来给别人做。”
老憨笑着继续说道:“道理绝对是这么个道理,知县大人绝对不会让一个粮食商人做霸盘生意的,那样粮食商人就会为所欲为的控制价格,只有多几个粮食商人,知县大人还可以平衡一下他们之间的利益,这样比较好管理一些,但也有心眼小一些的同行,可能在背后做一些手脚……”
亦魁这才反应过来:“爹!你是说,出这主意坑我的人,是一个做粮食生意的商人,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怀疑过,我一直在找和我有些矛盾的人,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他!我和做粮食生意的商人没发生过矛盾呀!”
老憨笑了笑说道:“同行是冤家,甚至是仇家,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的,你这几个地方的门海都非常不错,一定要记得随时灌满水……”
门海其实就是大水缸,亦魁在加工作坊进门不远的地方,埋了几个大水缸,这是专门用来防火的,粮仓那里也有。
亦魁还是禁不住有些后怕:“他这样做没得到什么好处,为什么要这样干呢?”
老憨向远处的泡桐树林看了过去,悠悠的说道:“如果当年你的那些泡桐树苗毁在自己手里了,他会进行下一步的,结果你没有,而是漫山遍野的栽种上了,县衙里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管你,他就知道你和县衙的关系肯定很好了,现在县衙找你收钱,你又凑钱把钱交上去了,还把生意做得更大了,他就知道家里在支持你,不会再动你了!”
亦魁打了一个寒颤说道:“好险呀!我居然不知不觉躲过了暗算,还真是可怕呀!”
老憨微笑着说道:“所以你还要和家里更多的联系,只有自己人抱团儿,才能够过得更好,会省去很多麻烦的,有些人就算是家里闹了矛盾,也不敢在外面说,家丑不可外扬,就是这个道理!”
亦魁擦了擦汗说道:“明白了,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老憨却哈哈大笑:“你怎么突然心虚了呢?其实你一直做的都挺好的,只不过有些地方稍微欠缺了一点儿,你知道怎么做的……”
两人说着话走回了家……
老憨和小女人坐上马车往回走,回家的路上,小女人问道:“怎么样了?儿子以后不加工棺材了吧?”
老憨笑着说道:“本来就是加工泡桐木材的一个作坊,顺带着做几口棺材,别人羡慕嫉妒,所以才传的闲话,你就别太在意了,再说了,做棺材怎么了?你知道儿子挣下了多大的家业吗?儿子长大了,以后你不用太管他了……”
老憨这样说,小女人心里舒服多了。
可惜打脸的是,以后的几年里,亦魁的棺材生意做得更加的大了,都给卖到外省去了。
不过那时候,亦魁已经把那个棺材生意,从木材加工作坊里拆分了出来,找了一个掌柜帮他经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