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门。
胡百骑着黑马,率先出行。
张牧之和师爷骑着白马,跟在后面。
县衙钟楼上的表针显示出当前时间,下午五点半。
竹林里。
几人穿过铁门,仿佛进入另外一个幽静的世界。
三人骑马,在胡百的引领下越行越深。
竹林洞开,眼前旷达。
这里竟然有足足二十栋碉楼。
忽然一人从旁闪出,张开双臂,拦住几人。
正是黄四郎。
他穿着一身黑色晚礼服,笑容可掬道,“县长,师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入夜。
碉楼里灯火辉煌。
汤师爷恭维道,“黄老爷的宅邸,竹林掩映,碉楼耸立,易守难攻,万夫莫开!”
黄四郎也说着客套话,“县长英雄气概,师爷文采斐然,珠联璧合!二位请!”
他热情招待张牧之和汤师爷两人走进黄家大堂。
“六爷的死,壮烈!”
他看着张牧之,“今天请县长来,就是要当面为六爷讨回这个公道!”
黄四郎从刀架上拿过一把武士长刀,“如果真的是黄某指使,那我就像六爷一样,当众剖腹自杀!”
此时,窗外似是传来了一声鸟叫。
他双手将武士刀送到张牧之面前,“不但自杀,还请县长您,当我的介错人。
“砍下我的人头,高挂艳阳楼顶!”
两人对视片刻。
张牧之不语,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反倒是旁边的汤师爷看得提心吊胆。
黄四郎紧紧盯着张牧之的眼睛,“万一不是我,那…就是辱我名声,欺骗县长。”
他转过身,一撩长帘。
武智冲,孙守义,胡万,三人被反手绑缚,跪在地上。
在他们身前,还竖立着三把锋利的钢刀。
“你们自裁。
“要么三命抵一命,要么随时告发我。
“我随时死。”
黄四郎的神情从容无比。
跪在地上的三人,武举人和胡万没什么反应。
孙守义的身体已经抖如筛糠。
张牧之抓起武器架上的短刀,“黄老爷,我听说自裁用短刀,长刀归介错人。”
“是吗?”
黄四郎腕一抖,长刀飞向张牧之。
张牧之手一抛,短刀扔向黄四郎。
双刀空中交错,而后稳稳落入各自手中。
“哈哈哈哈哈,”黄四郎大笑,“果然在行!”
张牧之含笑不语。
黄四郎端举着短刀,“县长随时可以当我的介错人!”
张牧之再次点头。
长帘合上。
转身之际,黄四郎满面春风,“马县长,请!”
……
直播间。
“这个艳阳楼,是不是暗指戏曲《拿高登》里的那个?”
“砍下我人头,高挂艳阳楼。”
“窗外那声鸟叫,是老三他们几个就位了!”
“《我们仨》”
“瞧把孩子吓的,孙守义要先被吓死了。”
“两人一直在不停的试探对方啊。”
评委席。
周凯伦咋舌道,“黄四郎这一出戏演的,真是有意思。
“真相是什么,黄四郎,张牧之,汤师爷,再算上孙守义他们三个,一共六个人,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但黄四郎就是把这话大大方方说出来了,我要替六子讨回公道,人都给你绑好了。
“他这招是以退为进。
“当然,张牧之也不可能真以为他是良心发现。
“黄四郎心里知道,张牧之知道自已在演戏。
“可在明面上,凶手我给你抓到了,你可不能再找我麻烦了。
“再说跪着的三人。
“武智冲和胡万清楚自已不会死,所以没什么反应。
“但孙守义觉得自已八成要死!
“咱们剧情看到现在,孙守义有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吗?
“没有,他甚至都没做过一件坏事。
“从头到尾他都是被逼的那个。
“现在整不好还要充当黄四郎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