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对方如此，陈旻心知自己的话语权有多重，脸色虽然阴沉，但没进一步抢夺。
不过一会儿后，唐九悯却转过头，对李常福点头：“炸了吧，柳子云已经死了。”
陈旻早就等得心焦，闻言赶紧催促：“李常福，听到了么，快点！”
“唐队长，柳警官和你们都是老人啊，真的就……”
李常福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小下去，眼神中满是挣扎。
他想救柳子云，并非为了柳子云，而是觉得如果他们这些弱者放弃了柳子云，就是放弃自己。
失去柳子云，没有人会为弱者考虑。
“唐队长……”
“现在，立刻起爆。”
防线后，原本注视隧道深处的唐九悯收回目光，直直盯向李常福。
和陈旻急促大吼不一样，他的态度可以说十分平静，可这种平静却带给李常福更大压力，让后者心里一凉。
唐九悯说完，再度看向隧道尽头。
那人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死了？
大概已经死了。
刚刚那声爆炸，是工程炸药的爆炸，而且不止一个
以柳子云的性格，一定炸塌了闸门。
可悲，可敬，可怜，可惜。
早在让柳子云死守闸门时，自己就预估了这种结果。
他看到了这一幕，猜到了这一幕，没有阻止。
因为，这才是该做的。
他已经有了血统，不再是没有战斗力的杂鱼。
合作的意义没有了，反而因为对方存在，做事束手束脚。
陈旻早该死了
如果没有柳子云，他连让单兆阳探路的机会都没。
可因为柳子云，自己选择更隐蔽的办法。
柳子云像个英雄一样结束吧。
死在这里并不丢人，你是一位纯粹的人，至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自己。
想到这里，唐九悯在心里默默叹气。
他很尊敬柳子云，甚至有些佩服柳子云。
毕竟像这种人，死了也会被很多人怀念，很多人记住，被很多人视为榜样，会有一批又一批的人为他的死而惋惜。
不像自己，只要一死，不会有人怀念，也不会有人惋惜，反而会有很多人骂他是个畜牲。
可这就是试炼，只有畜生才能活下去
真是可笑，自己曾经还因为柳子云被陷害而恼怒。
说到底，他和陈旻都是一种人。
唐九悯无声叹口气，闭上眼睛。
他会记住柳子云，但不后悔所做的一切。
“李常福……”
“嗷——！”
什么？！
唐九悯闭眼开口，然而话才说到一半，突然从隧道深处传来一阵响亮的狼嚎，令他猛地睁眼。
李常福和陈旻同样瞪大眼睛，看向隧道远处。
狼嚎声越来越近。
很快，高约三米，失去左臂的狼人冲进隧道。
一名塞尔战士正要转身，被后者快速接近。
锋利的狼牙下，黯淡的防护罩根本没起作用，塞尔战士的脖颈被直接咬断，而后狼人更是把尸体甩到一边。
此时，隧道中还有十来个塞尔战士，正在努力顶着唐九悯等人火力向前推进。
对于身后的变化，他们来不及反应。
直到第二个塞尔战士被杀，才终于转身，举起同样黯淡的光刃反击。
可惜，信仰动摇的他们实力下降严重，光刃击中狼人只能留下一道血痕。
头顶灰尘碎石簌簌落下。
很快，又一名塞尔战士被狼人连着防护罩踹到旁边墙上。
而狼人呢？
虽失去左臂，但体型庞大，力量惊人。
放弃战术，用野兽方式进攻，反而效果惊人。
“叶菲姆，火力掩护！”
“其余所有人，射击！”
远处，唐九悯赶紧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