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所有人的眼光都注目在方,洪二人身上。
洪成最先认输,然后方思延想了想也放弃了,因为光着屁股谈法礼,确实不是个事。
张重的获胜,让朝堂上一片沸腾,很多人只是听说过他的一些传言,但如今怼死李录经的本事再现,而且还有些滑稽的氛围,这让所有看热闹的人心里觉得更有期盼,纷纷鼓掌起来。
“张公子口才了得,诡辩之术老朽心服口服,不过你适才对林桐庐所说又当如何解释?难道他说的和你说的不一样吗?”林文远打算让张重把自己说死,从而拉自己儿子一把。
“林公子所说商就是财,那么商道也就变成了发财之道,如果这样的话,咱们文国岂不就该改金国了?”张重微笑淡定说道。
“你这是胡说,难道金国可以发财,我们文国就不能发财吗?我们取长补短,如何就被你说成是卖国了?你这属于危言耸听,诟病他人。”林文远急了,左右望着,寻求支持。
“林太傅也认为商道是财道吗?想必你们家商铺店面有不少吧?”张重侧目看向林文远问道。
林文远感觉自己孤单寂寞,心显然被伤到了,开始后悔自己出面怼张重的鲁莽行为。
张重转向众大臣说道:“商道起源并不高雅,可以说是先于建国的。这样——我就先打个比方吧!”
张重转身沉淀了一下继续说道:“村东张老汉种地,于是每年多有余粮,但天冷无御寒之衣。城西林寡妇织布,所以冬来不怕寒冷,但却时常饥饿难耐。某日相遇,张老汉以粮换布,各取所需,此乃商道之初。”
张重的比方惹来笑声一片,林文远想制止,却不知如何开口。
“隔年,林氏家中着火,桑蚕聚灭,房屋无存。患难之时,张老汉送粮送衣,并帮其重盖家舍,其为张老汉识得礼法之善举。”
张重的暗喻十分明显,林文远老脸一下子通红。
“所以商道本同法礼无碍,它初生时也与钱财无关,只求于一时温饱而行之。
所以商道,礼法本都是人情常态,由人性,自然,决定的。”张重定性说道。
“我们现在论的是文国的商道和礼法,你说的是远古法则,谈来何用?”林桐庐怒目反击说道。
“林公子不会追本溯源吗?原本的出处和来源就是最早的法礼思维方式,像张老汉和林寡妇的故事难道今天就不能发生,不会发生吗?”张重回怼,又引来一阵笑声。
林桐庐不敢再回怼,于是望向林文远,林文远试探着瞟了一眼文王,见文王听得十分高兴,于是也不想再挑起更多的是非。
“你说的这些都十分有理,但就这论题,你究竟是支持重礼还是强商呢?你可能说个明白?”文王问道。
“晚生以为,文国如今所需重在强商,但商不是一个称谓,也不能等同于金银钱财,而是一系列行动,不仅要有健全的行商机构,还得有一套健全的法制去管理和规范。”
“国民行商得遵循这些规定,朝廷也应该尊重和保护国民的财产和收益,既要收取适当的税负,也要负担相关的责任。
对法礼上的错误导致的损失,事后还要道歉和赔偿,让商道良性发展,走入正途。”
莫明秋跟张重时常训练这种演说的能力,张重学得快,也练得熟,如今他这般跨时代的话语让人听得十分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