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
是跟那条鱼在她床上闹了一晚上累得刚醒,还是跟那条鱼联手伤了她的爱宠装作刚醒?
床榻倒是干净得很,没留下一枚鳞片、一丝鲛人的咸腥味——
是啊,一个高热不退的人能这样舒服地睡一夜,两颊都睡出淡淡红晕来了,凑近了还能闻见沐浴后的淡香。
双眸中一根红血丝也寻不见,眼眶下的青黑消失,每一缕发都妥帖又好看地自然垂落。
当她目光触及到等了一夜、眸光狠戾的女人时,竟还敢一脸平静地问:“鲛人没抓到?我说过你的方法不适用。”
说着,她旁若无人起身,单手整理松垮的领口,唇角似有几分若隐若现的笑。
女人眼珠微动,骤然动手攥住那截腕,将人狠狠扯近了些。
楚纤眉心轻折,刚要侧眸,就被后颈处尖锐的疼痛刺得倒吸一口凉气。
女人长而漂亮的指甲沾染了外面的潮气,带着点点叫人不适的粘稠,像一柄不锐利却偏偏要杀人的刀。它带来的痛苦无法求得解脱,只能持续下去。
“原来不止鲛人.肉,鲛人的其他地方也有用。”
女人阴森森的话音在耳边响起。
眉心褶皱更深,楚纤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瞧瞧,瞧瞧,装得多像啊。对她就高高在上仿佛碰一下都是亵渎,每每上床满脸隐忍一声不吭,得穿好料子制成的淡色衣裳,半死不活了还要端着长公主的架子。
结果呢?对着深海鲛人,又是主动献身又是替它隐瞒,像那些在外偷腥心虚又想顾忌颜面的男人一样,居然主动关心鲛人是否抓到?
呵。依照您长公主的性子,会关心?还不是问心有愧。
知道鲛人肯定在你身上留了印子所以装得若无其事想拉高领口吧?遮得住吗?后颈那么大的吻.痕?
就算你白天遮了,你晚上爬我的床不也得脱?还是觉得你那情人能在夜幕降临前把我给杀了、到了晚上就无所顾忌了?
女人阴阳怪气说完那句就没再开口,房内一片死寂,连晃晃荡荡的风声水声都被某种无形且危险的情绪屏障隔绝。
“……”
身后这人的呼吸逐渐粗重,显然正在压抑近乎疯狂的愤怒与嫉妒,尽管她不承认。
她只承认她在这一刻非常想弄死怀中这人。最好不弄死,逼出躲躲藏藏怯懦恶心的鲛人,让她们两个跪在她面前颤抖忏悔——
然后都去死。
“……等你们两个死了,就把你们两的骨头都磨成粉,分别跟畜生掺杂到一块,让你们死了下地狱都认不出谁是谁。”
她的唇轻轻蹭着吻痕上方,紫眸阴狠。这块皮早已被她的指甲掐红,红得快要滴血,不能消解她的怒火哪怕千分之一。
这人眉眼低垂,似是被女人的话吓到,又似是认真在听。
脖颈间不断传来的啃咬感令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等她开口说话,误以为
那口气是忍耐的女人手中再不收力,狠狠将人掼回床内。
刚穿好的外衣被人毫不留情撕扯着丢到床边,女人抬膝跪在那些破布上,居高临下注视着喘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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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笑道:“那条鱼是怎么满足你的?你是怎样同意跟一条又臭又腥的鱼上床?”
“……”是该先否认那条鱼的出现,还是解释鲛人身上并不臭?还是为了保护在玄月这里所剩无几的名声奋力一博?
至少对楚纤而言,鲛人身上的海水味道并不难闻。而且要找的那条鲛人会调香炼毒,手法不在玄月之下,从头发丝到尾巴尖都是香的。
但。
由于‘假想敌’的身份钉死在了鲛人头上,她也很清楚玄月并非不知道鲛人不是又丑又臭又恶心的生物,它们的美丽有目共睹,波澜壮阔的海水更是为它们的存在蒙上一层神秘面纱。
光是存在就已让人浮想联翩,何况近距离接触一只仅存于传说中的漂亮生物?
不过玄月可不是那种在战前会正视敌人、认同敌人某方面的人。她只会先在心中恶毒诅咒成百上千次,理所当然质问为什么她的敌人还不被她生吞活剥。
“我是疏忽了。”
玄月低下腰,因混进欲望杂质的瞳仁微微放大:“该多玩玩你的身体,好让你——”
门又被人拍响,游移到腰间的手猛然一停,暴起的青筋跳动。
看着身下人平静到好像早有预料的模样,玄月五脏六腑都恨得发疼:“你跟那条鱼又做了什么?嗯?”
身体被甩得太猛,过硬的床板令她后腰隐隐作痛。楚纤与她对视,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跟鲛人族没有合作关系。”
女人用轻佻的口吻,仿佛用言语将长公主变得污秽她心中的怒气也能顺势而出:“怎么,殿下您合作的方式就是跟人睡?那你之前——”
“啪!”
玄月被打得偏过了脸,舌尖顶出嘴角,尝到血味。
压在她眉眼间的阴霾却像被这一巴掌给打散了,她眼睛亮得恐怖,无法掩下的眸光将眼周都逼红。
怒气从她面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人头皮发麻的亢奋:“我说错了?还是说对了?我以为你上了床只会喘呢——来,敢不敢再打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