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略有不适的玄月生生将捡回的祭司木牌捏成齑粉。
想必她以后不再闲着无聊雕刻这些死物,该多弄些操控人的毒草才是。
“滚出去,一群废物!”
玄月沙哑着嗓子怒喝。
依她往日脾性,她必定要把房内能砸的东西统统往几个守卫脑袋上砸,砸得头破血流皮开肉绽,砸成一滩烂泥才能解恨。
她昨晚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的,那死病秧子明明比她睡得还晚,第二日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盗走她的木牌……?!
究竟是真病还是假病,当初来应苍山也不是被她强迫,从头到尾将她当猴耍?!!
玄月气得喉间腥甜,仿佛一口血就要这么吐出来。她强行忍下这股冲动,双眸怨毒,却又将红.肿的唇咬破,艳色的血终究沿着唇角流了下来。
怪不得好洁的长公主昨晚能忍着在濡湿的床上睡下,分明是恶心第二日发现真相的她。
“……好呀,真好。”
小祭司双手抓着散乱的头发,时不时有低低的笑声断断续续从她嘴里溢出。
最讽刺的是那人留下的痕迹布满她全身,在她从小睡到大的房间里将她玩透之后又狠狠打她一巴掌。
最可气的是她现在还没办法打回去,只能借这人留下的外衣泄愤。
……撕.碎了这堆衣裳然后呢?
然后把她抓回来,让她尝够她昨晚的滋味再碎尸万段去喂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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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夕若知道她家祭司的心思,怕是会恢复本相,指着自己张开的大口含糊不清说:“是呀,快用纤纤喂我。”
她是它们其中最凶恶最血腥的蛇了,小祭司该满意这个蛇选。
可惜一人一神心意不相通,否则在某个问题上她们能达成一致也算佳话。
距离那些旧事已过了五十多年,为免楚纤撑着病体白跑一趟,夕若先去那座岛屿里里外外搜了几遍,顺带嚼吃了好些零嘴(指某些活物),确认那人不在那里。
“我找到一块带血的石头。”
柔柔嗓音自耳边幽幽响起,与其一起缠上来的还有两条细软胳膊。
夕若很喜欢用她偏冷的颊去贴这人露在外面的身体部位。
这人不畏惧她的体寒,偶尔会下意识握住她的腕放在唇边暖着,比对待自己还仔细。
“不用担心,我能追踪受伤者的下落。”
“嗯,麻烦你了。”
桌边的人也不介意身上压了个人形挂件,指尖轻触这块外表粗粝、没甚稀奇的石头。
那块血迹很淡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它原本颜色。
夕若两颗眼珠跟她手指转,另分裂出两颗继续注视着她的面色,觉察到纤纤的确被她养得好了些,嘴角愉悦翘起,说:“我离开这几天都没帮你疗伤,今晚好不好嘛?”
“好。”
忽有两只手自腰际生出,顶起两侧空荡荡的白色
轻纱,隔着朦胧一层纯白虚虚握住这人的腕。
想碰又不敢碰似的,可她的身体明明黏得很彻底——总归在这人眼皮子底下,邪神想装得温良一些。
夕若声音很轻:“我知道她毁你身体,让你在这里处处受限。我定留下她一半魂魄,叫她不能再跟你作对。”
说这话时,四颗眼珠齐齐颤抖,是激愤。她太想教训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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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纤阖眼靠近她怀里,笑:“你怎么也跟个疯子似的?”
夕若:“!”
因这不经意的举动,迅速恢复正常的眼珠暗了暗,她稍稍收紧臂弯,不大甘心:“可是——”
“不必浪费你的神力,我并不在意她。”
夕若眸色轻动,应道:“好哦。”
偷偷长出来的四条手臂悄悄缠住这人身体。其实也不算手臂,如那尊神像一样,她的八只手柔软无骨,更像白腻腻的一条活蛇,比常人长得多的手指根根漂亮到极致,还能打成结哄这人开心。
原本虚握的手见这人呼吸平稳、似是睡着之后,小心翼翼收紧。
指腹终于碰到这人纤细的指,夕若呼吸一滞,面颊溢上两分诡异的红。
在祭坛与这人不知亲密接触多少回,变作白蛇的她可以肆无忌惮缠在这人腿间腰上甚至脖颈,哪怕她故意缩紧身子惹这人无法正常呼吸,这人也不会生气,会很温柔地拍拍蛇头,捏捏她的蛇尾。
虽然大多数时间都不能跟这人在一起,但时间越是有限,这人待她越好,将她宠得满脑子只有她。
夜间疗伤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