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系统:‘原身身体太差,中毒后的反应更强烈。您辛苦了。’
楚纤:‘还好。’
长公主拂开扶瑛的手,抬起惨白的脸要对她呵斥什么——
“嗬……嗬……?!”
张开嘴,却只能发出不成字的气音。她瞳孔紧缩,整个人似是癫狂地开始狂挠脖子,仿佛要挖出里面妨碍她说话的东西。
扶瑛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这人毫不留情的爪子已将脖颈抓出血。
“别……别!”扶瑛一把攥住长公主的手,“您哪里难受?脖子疼?先别抓,我,我让人来给你看看……”
她攥住她的手还不够,干脆用有力的臂弯将人死死困在怀中,防她情绪激动再做出伤害身体的事。
然而怀中的长公主非常安静,好像刚刚的疯狂是扶瑛早饭没吃饱产生的错觉。
她微垂着头,长发被粗鲁对待过,所以杂乱不堪,全然没有往日的柔滑乌黑。不合身的衣裳血迹斑斑,有干涸的泥点也有沾上的草叶,袖口比腕大了一圈,白莹莹的纤细上青的紫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不必从她破碎屈辱的眼神中再获得更多难堪,光是瞧瞧衣裳遮不住的地方,就能从这些肢体中读出重重痛苦。
扶瑛这才意识到她一只手便能攥住长公主的两只腕,都不需多费什么力气。它们安静地冰凉着,根本暖不热。
“……您不能说话吗?”扶瑛声音不由得放低了。
怀中人极轻地点了下头。
“好,我知道了,我会为您找到原因。”扶瑛越发温柔道,“先起来吃饭好么?还是热的。”
怀中人没有反应,应该是应允了。
…
玲珑抛弃长公主来找自己是多么高兴的一件事啊——直到玲珑开口问她能否为长公主治病。
“说不了话?”玄月摸着下巴跟在扶瑛身边,眸光轻闪,唇角翘起,“是不是在禁地乱碰东西了?”
扶瑛:“我想也是。真是抱歉,我朋友不知道那是禁地,乱走可能迷路了。”
玄月爱怜地叹了声,苦恼道:“这毒可大可小呢,至少有五十多种毒草误食是你说的反应。”
“……嗯,麻烦你尽力看看吧,昨晚声音还是正常的,发现及时,应该有办法根治。”
“那当然啦,你都拜托我了~”玄月甜甜一笑,“是不是她病得久一点,你就会留得久一点?”
扶瑛觉察到这话问得诡异,因有对玄月的信任没多想,点头:“是,我不能把她丢在你这里。”虽然下山后送公主去哪也是个难题……
-
看见床上嘴唇起皮、眼眶青黑、额上满是冷汗、头发凌乱不堪、浑身上下没一处舒心的长公主,玄月笑得更可爱了。
她‘哎呀哎呀’走上前,对着那双怨毒的眼看了半晌,转头委屈道:“她在瞪
我呢。你的朋友不喜欢我,我不想给她治了。”
孩童般闹脾气的玩笑话扶瑛只是无奈:ap;ldquo;她会喜欢你的,别说气话。⊙『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小祭司听了更不开心了,黑白分明的瞳眸透出寒色,碍于这话是玲珑讲的才没动杀手,只嘟囔:“谁要她喜欢?”
要不是毒得南族祭司来解,长公主哪会委屈自己听她们二人在床边你一言我一语?她难受得要命,她们却聊得这么愉快。
眼不见为净?偏偏有人恶劣去扒她的眼皮,指尖偏下,故意弄痛她。
“……!”
扶瑛只看见床上人猛地抽搐一下,搭在床边的手紧紧抠住床沿,手指用力到发白。
“噢——问题不大。”玄月嘻嘻笑着,“连苦药都不必吃,吃三十日我开的甜药就好啦。”
这与正确疗法相去甚远。
扶瑛不懂毒,不通药理,又相信玄月,哪怕玄月给长公主下了三十天的毒,最后怕是都会变成身体太虚、没撑住死了。
而扶瑛听见长公主没有大碍,她放心些许:“那就好,多谢。”
“光说谢谢嘛?今晚会陪我吃饭的吧?”对待床上人未曾情面的指尖甜甜腻腻缠上扶瑛。中了哑毒,就不能说出伤害玲珑朋友的事,也不怕被玲珑厌恶,多好呀。
“好,这很简单。”
不大习惯跟人靠这么近的扶瑛笑得有些淡。
就在玄月还想乘胜追击换取更多甜头时,扶瑛忽然注意到床上人眼眨也不眨地看向这边,似乎有话要说。
爬满血丝的眼充满疲惫,往日凝在里面的神采早已黯淡,像具只会呼吸的行尸走肉。
那些能令她轻蔑太子的孤傲清冷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想表达什么的急切。街边乞儿都能做到的事,这位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却是做不到了。
“……您想说什么?”
扶瑛轻轻推开玄月,走到床边,握住长公主抬到半空的手。
她问完这句就觉得后悔,明知长公主开不了口她还提‘说’字,真是冒犯。
下一秒,扶瑛领口被那只手狠狠一拽——
唇瓣猝不及防被软滑的舌尖顶开,因惊吓而微张的嘴方便另一条不属于扶瑛的舌头滑进来,带着浓浓血腥气。
主系统:‘需要我帮您拍下反派此刻的表情留作纪念吗?’
楚纤:‘不需要留存这种东西。’
反应过来的扶瑛仍是没敢用劲推开长公主,长公主顺力退开,唇角蜿蜒下的鲜血如她那双眼眸一般偏深偏暗。
好像从骨子里就被吸走了精气神。
“……您。”
这个吻与情.欲、爱情没有关系,包含了长公主想说的所有话。
——若你给我解毒的方法是趁我无法开口让我喝不知是毒是药的药,那么你在意的玉玲珑也得照做。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反正她现在不会抛下我,我多得是机会用你给我下的毒来毒她。
做了坏事、或者说轻易毁掉扶瑛三观的长公主冷静与小祭司对视,两人眼中的恶意、嫉妒、仇视……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