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四皇子年纪太小,连成家都没成,实在说不上争夺帝位,如此朝堂立储之事,朝臣们也是心知肚明,非是三皇子莫属。
册封太子的诏书一出,大家也都平静地接受了,谁能料到英国公府还能出事,现下好了,大家都被打得措手不及。
甚至有那迂腐的,已经在想太子妃“病逝”后,该推举哪家的嫡女入主东宫,太子殿下膝下如今只有与太子妃生育的一子一女,有英国公府这般不堪的外家,届时太子殿下登基之后,自然不能堪登大宝。
而陈鹤直就是在此时,直接引爆了手中的引信,但大家敢开口吗?谁也不敢呐。
一个跟太子殿下生得相似的书生?这虽说是人有相似,但一旦跟刺杀牵扯上,这可由不得他们多想了。
陈鹤
直这个老匹夫,真是什么破案子都敢接!迟早死在这上面。
“哦?竟有此等奇事?爱卿可审出什么结果来了?”
“启禀陛下,那二十刺客被押入顺天府衙大牢之后,齐齐咬舌自尽,他们身上并无一丝记号,所用武功、兵刃也没有任何特征。”
“既是如此,这等事也值得你拿到朝堂上来说?”
“启禀陛下,但那闻姓书生九年之前就曾入京赶考,却也被追杀濒死,他坠崖后侥幸不死,拿到了一枚刺客贴身的信物,便是此物。”
什么东西呢?闻叙当初坠崖,连命都保不住,更何况顾着其他的细枝末节,但当时他与刺客纠缠日久,曾有一日见到刺客腰间掉出来一枚黑色的令牌,他记性本就好,修行之后就更好了,如今描摹下来,加上春舟打听来的消息,他立刻意识到,当初刺杀他的三个人,势必有一人来自铁甲卫。
“这是……铁甲令?”
完了,陈鹤直这个老匹夫是真的不怕死啊。
“胡说八道!我铁甲卫九年之前,可没有如今的规模,何故去追杀一个书生!陈府尹,何不将那书生交于我铁甲卫处置,此子明显包藏祸心,或是易容成太子殿下的模样,乘机生事搅乱朝堂,你可不要被其骗了,太子殿下乃天潢贵胄,乡野村夫岂会与天子殿下生得一般无二!还请陛下明鉴。”
铁甲卫统领乃是陛下豢养的鬣狗,自然很会揣摩上意,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很快就有人附和他。
“黄统领是怕了吗?此时与你铁甲卫有关,若是将人交到你手里,明日怕是就要死在你们铁甲卫的黑牢之中了。”
“你——”
“好了好了,吵什么吵,不过一书生罢了,既是瞎子,就好生安抚,至于凶手,爱卿自可去查,既与铁甲卫有关,黄统领不如从旁协助,两位爱卿以为如何?”
两人领命,死气沉沉的早朝很快进入了尾声。
与此同时,回到家没多久的陆老太爷就病了,病得几乎下不来床,陆家连夜请了太医,甚至还递了折子进宫,陆皇后原本在佛堂念经,听到父亲病危,一时掐断了佛珠,几番思虑,还是决定出宫看看。
今夜无雪,却依旧寒凉,陆皇后生得雍容,哪怕如今年岁已长,依旧能窥见年轻时的貌美无双。此刻她披了大氅,由心腹带着到了陆府,很快就见到了父亲。
“父亲,您……”
“我若不装病,你岂会来见老夫!皇后娘娘,何必赶尽杀绝!”
陆皇后心中一恸,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您救了他,难怪女儿派去的人都没回来,您的消息果然还是如九年前一样灵通。”
“一定非要如此吗?他如今已是个瞎子了,不会再给……”
“父亲,你怎如此妇人之仁!他说是瞎子,便是了吗?”陆皇后捏紧了大氅下的系带:“斩草不除根,当初若不是您偷偷将他送走,如今焉能有如此变故!”
陆老太爷一生清正,只此一事让他脊梁再也直不起来:“他……”
“女儿不想听,您能救他一次,难道还能救他一辈子吗?”陆皇后的声音愈发坚定,“您可知道,倘若他的身份曝露,陆家,太子殿下包括女儿,都得给他陪葬,您三十年前既然答应了女儿,如今做这些没必要的事,实在过于多余了。”
“他在哪里,将他交给女儿处置吧。”
陆老太爷却是形神都快散了,整个人似是只剩下了半副骷髅架子:“你……”
正是此时,烛火摇曳,外头的冷风忽然泄出来一分,陆皇后刚要张口斥责,一只如玉的手掌就扼住了她的颈骨,力气不大,却叫她根本无法挣脱,她惊恐之中,只能听到一把清润动听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皇后娘娘好大的口气啊,处置?不如我先杀了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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