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是倾于相信自己认知中的固执。”
闻叙讶然:“其实……”
“我知你在想什么,这世上许多人的心思,一眼就能看出来了,我讨厌你,惊,你是个很真实的人。”
迄今为止,闻叙被夸过聪慧、才、英俊、善谋等等,很多人愿将一些溢美之词堆砌在他身上,唯独只有眼前的雁川,仅仅只用真实二字形容他。
朴实、平淡又寻常。
这个字眼,似乎跟闻叙然没什么瓜葛,毕竟哪有人会活在虚幻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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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城主府的抢亲闹剧过去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雍璐山的招报名也已经进入了尾,原本滞留城中的婚礼宾客也散得差多了。
林星衡的遗体早就已经装殓好由夏淮南亲自送往兮山城林家,至于夏家这边,自然是权当这场婚事存在了,虽然林芝年本人赋依旧了得,夏家主的所求并非是一个才婿,而是与兮山城城主府的联姻关系。
现在兮山城易主,他才舍得将嫁给对方呢,当然了,夏巍更加同,至于夏蕤本人,醒来后也似没爱过一般,只是性子愈发沉郁了。
林芝年当日疯癫得很,可大家看在他大喜之日丧父,便也人找他的麻烦,雁川当场消散后,便消失见了。据小消息,他并没有回兮山城,似乎是怕兄弟姐妹们寻他的麻烦,整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谁也知他去了何处。
当然了,这些事跟雍璐山上的闻叙没什么相干,只是在雁川消失后,闻叙的心情肉眼可见地有被影响到,甚至连承微尊都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或许应该让小徒弟问得这么清楚。
转念一想,总该是要经历的,只是稍微提前了一些而已。
“还在想那的事?为师都有些吃醋了,阿叙居然还有别的名字,都告诉为师诶。”
闻叙:……
“没有告诉,只是……惊二字,是我养父对我的期待。”至于是什么期待,那自然是科举之后,官场上的宠辱惊。
“阿叙似乎很少与人提起养父,他对你好吗?”
闻叙一内敛,他自从来了修仙界,乎谈从前的旧人,哪怕是帮扶他立身科举的老秀才养父:“,他对我很好。”
老秀才除了对于功名有着常人没有的执着外,平日里并是喜怒定的人,只要他读书认真、成绩出众,他们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常平和的,甚至闻家并算太富裕,为了他读书,老秀才甚至会将自己的支出节省下来,给他买上好的纸笔。
闻叙非常激养父,所以会拼命地念书,可除此之外,他知还能做什么回报对方了。
“既然很好,为什么表情这么悲伤?”
闻叙很擅长如沐春风的笑,毕竟他长得好看,笑起来总归使人厌烦。他看清别人脸上的表情,当然也看清自己的,脸盲带给他的并仅仅是交际困难,更是对自我情绪知的迟钝。
乞要如何乞讨获取食物和铜板?当然是赔笑和卖惨,闻叙一度觉得这很合理,因为他看清别人脸上的表情,就觉得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后来他渐渐能够知到别人传递出来的情绪,他才知,人可以通过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原来他也有自己的情绪,只是他自己知到而已。
就像现在,师尊看到了他的悲伤,他自己其实知到。
闻叙常常自省,试图拓展心,自己察觉到的东西,又如何自省呢?他自小就很会压抑自己,包括命格、包括情绪、包括自我,压抑久了,便成了常态。
谁都只能看到他的笑容,这个谁,也包括他自己。
真实?闻叙心想,他可能配上这两个字。
生活,亦或是命运从来没有给过闻叙悠闲度日的时光,他是一个极度没有安的人,看上去对所有事情游刃有余、从容迫,过是因为只能依靠自身而已。
哪怕来到了修仙界,这里的一切看似都对他敞了宽厚的怀抱,闻叙的性格早已养成,可能因为短短的六年,就将过去所有的自己抹平,成为一个拥有崭面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