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居然就是一块普通的、不生灵光的玉牌,难怪他起初用灵力大范围寻找,都找不到一丝踪迹。
甚至找到快要颓废时,他还想过玉牌很有可能在他落地的原点、又或者说就在他的身上,但找遍了所有,玉牌依旧是不见踪迹。
难怪是锻体呢,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闻叙喘着粗气,一点点挪回到自己落地的原点,这一次他终于找到了玉牌,但……大概找得实在是太辛苦了,他半点儿没有高兴或者是成功的感觉。
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宗门内都说灵药峰的开垦任务折磨人,闻叙却觉得这秘境才是十足的磨人心智,这玉牌藏得如此隐蔽,好似生怕他找到一样。
“你这脾气,倒是与你师尊如出一辙。”声音终于再度响起,这一次却带着点儿深长的意味,“不过小子,过刚易折,放弃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选择大于努力,你师尊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闻叙刚要开口,然后一转眼,他已经被秘境丢出来了。
什么意思?他心头回荡着方才的话,最后还是按捺了下去。出了秘境,储物戒上的封禁就没了,闻叙喝了两瓶补气丹,这才稍微缓和了丹田里的干涸。
如此,他才取出传讯符给两位朋友发了消息。
闻叙也没想到,自己在秘境里居然呆了三月有余,不过三个月了,师尊应该对雾山神尊的“热乎劲
”已经过去了,他先回去洗漱了一番,这才去过春殿拜见师尊。
不过他碰了个不轻不重的软钉子,师尊醉酒,殿门口的阵法都没开,他根本进不去。
回到自己的洞府,闻叙看了一眼门口,居然没收到春舟的传讯符,不应该啊,春舟若是知道他出了秘境,肯定第一时间叽叽喳喳发十个八个传讯符过来,难不成人不在山上?
闻叙想了想,干脆御剑去了若水峰,若水峰守峰的童子却说卞师兄从昨日就没回来了,也没说去了何处。
春舟不在,难道陈最也不在?
这两人结伴下山不会是做任务去了吧?但若是做宗门任务,春舟不至于不知会守峰的童子一声啊。
“闻叙,你出关了,你看着……强大了不少。”陈最摸出了自己的刀,颇有些跃跃欲试,“比一场?”
“你没下山?那春舟呢?”
陈最挠了挠头:“啊,卞师弟他啊,跟着开元峰的一位师姐去十重大山了。”
“十重大山?他接了什么宗门任务吗?”闻叙背过《四方地域志》,十重大山虽有一部分在阆苑城所属的范围内,但那已经很靠近兮山城了,哪怕是修士御剑过去,也得将近两个时辰。
“倒不是什么宗门任务。”陈最便将昨日的所见所闻简略说了一遍,但他嘴巴笨,有些地方说得模棱两可,属于是该省略的不省略,不该省略的直接跳过了,闻叙听得一头雾水,“既只是让一身衣衫,春舟何以对此如此记挂?”
“我也不知道,他是觉得那老妇周身有灵气,应当是修士,便同师姐一同去十重大山查探真相了。”
出于某种直觉,闻叙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你仔细说来,不要错漏一点。”
这要是其他人,陈最指定懒得说,但闻叙不一样,这是他的好朋友,于是他就把记得的全部对话都说了一遍。
闻叙听着,眉头越来越紧:“此等怪异风俗,若能自上古延续至今,必然极受村民重视,你说那老妇口称当夜要将女儿嫁神树,却在当日才准备嫁衣,这实在不合情理,寻常普通人家的女儿出嫁,都得提前数月准备嫁衣,再者小树村距离阆苑城数百里之遥,她说女儿喜欢菡萏阁的衣衫,这话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倒是你二人分明是修士,却扮作普通人去菡萏阁买普通女子的衣裙,她如此撞上来,怕是找准了你二人,要你们割爱衣裙是假,与你们搭话才是真。”
陈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咦?是这样吗?
“那她找我们搭话做什么?”陈最不理解。
“怕是……要引你们去那小树村。”闻叙希望是自己猜错了,“我去开元峰一趟,问问那位师姐的姓名,顺便探探这小树村的真假。”
还有,能叫共觞小馆的掌柜都能说得有模有样,这小树村的嫁树之说怕是传得很开,谨慎的闻叙从不相信巧合,他想约莫是有人故意传播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