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后,下午的行程就是吃午饭、到寺庙、逛商铺,和昨日一样。
朱厚照顿觉非常无聊,便借口有事提前回去了。
因为他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绝好的方法糊弄小陆,只要成功了,他就不用提心吊胆的怕自己的身份泄露了。
想到此,他便迫不及待地回宫实行这个计划。
他不在更好更省心,陆阳哲就由他了。
朱厚照急急忙忙赶回承乾殿。
很快太监圈中便传出一个消息,东宫处有一份美差,仅此一份,只有一次,先到先得。
太监们自然不放过这个好机会,匆忙地完成手头上的活计,趁着头儿不注意,悄悄地往东宫跑去。
来到才傻了眼,原来各个怀揣的小心思都一样,此刻东宫的大殿上挤满太监。
大殿中异常严肃,众人不敢吭声,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
朱厚照慵懒地斜卧在贵妃榻上,慢悠悠地享受着小太监放到他口中的糕点。
“太子爷,人都来好了。”过了片刻,刘瑾在旁边恭敬道。
半眯的眼微微抬起,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朱厚照扫了一眼大殿的人,撑起身子站起来。
到底是什么美差?众人既紧张又期待,低下头,整整齐齐排好队。
朱厚照双手负后,缓缓往前走,神色严肃,审视的目光,颇有几分在金戈铁马中巡视士兵的架势。
这个架势他似乎非常享受,有些小得意,却不得不装严肃。
“抬头。”朱厚照站在第一个报名者身旁,伺候他的太监便朝报名者开口。
小太监抬首,朱厚照刚刚好不容易维持的正经表情瞬间被毁,面有怒色,“本宫不是要求年轻俊朗么?没按要求来?”
小太监黑瘦枯槁,脸上颧骨突出,算不上丑,却与俊朗挨不上边。
他难为情地嘻嘻开口,“太子爷,小的才十八岁,年龄相符,至于样子嘛,小的觉得自己还挺俊俏的。”
朱厚照唇角一抽,瞬间无言以对,翻了个白眼,想不到这小太监还挺自恋的嘛。
目光变得犀利,冷冷盯了他一眼,“不要你觉得,要本宫觉得。”
挥了挥手,意思是不过关,小太监可怜巴巴地低头离开了。
原来太子爷要求如此高,有些来碰运气的太监身子一抖,把头垂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
朱厚照挨个点评,奈何混水摸鱼的太多,开始他还捺着性子语气也正常。
后来确实忍不住了,丑老衰不只,用词还极为尖酸刻薄。
双眼无神死鱼眼,獐头鼠目不似好人,又干又瘦像杂草,脸又大又肿像个发面馒头……
经过他细致的点评,太监们内心像受到什么巨大的冲击,透着悲愤、透着屈辱、透着不甘……最后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跑了。
朱厚照盯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似是略带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这群娘们说几句就撅着屁股翘起兰花指哭着一张脸要死要活的,真没用!
点评了三十个人,朱厚照也累了,想不到平时看着挺正常的太监,这么挑一挑,原来有这么多毛病。
最后降低要求,才留了三个。
三个小太监以为自己能留下,是当中最出类拔萃的,神色更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