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部休整饱餐,随时……”
一阵破空声被屈洋的话音所掩盖。
待屈洋察觉到危机之际,一根箭矢已然稳准狠的刺入了屈洋的头盔,带动屈洋的脑袋猛然向左倒去!
围绕在屈洋身周的将士和家兵们都懵了,下意识的失声悲呼:
“都尉!”
“家主!!!”
“杀敌!为家主报仇!”
屈洋心脏刹那间停止跳动。
三息过后,屈洋的心脏才重新恢复跳动。
僵硬的坐直身子,屈洋双手颤抖的从头顶取下头盔,看着已能从头盔内壁看到些许锋芒的箭头,怔怔出神:“秦军之中竟有如此神射手?”
看那锋芒所在的位置,赫然正是屈洋的太阳穴!
浓浓后怕自屈洋心头涌起。
就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
他就会被敌军点射而亡!
一众楚军见状庆幸的喜极而泣,连声发问:“家主,可无恙乎?”
屈洋劫后余生的扯出一个笑容:“本将无恙,诸位大可放心!”
“本将这头盔乃是家族匠人所锻的重盔,自可挡住此箭。”
“诸位亦当对敌军中那神射手多加小心,若得良机,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其格杀!”
“万幸本将未曾因贪图舒服而只戴了常规头盔,否则,本将今日便……”
屈洋的话音未落,又一阵破空声陡然响起。
屈洋本能的缩脖闪躲、转头看去。
便见一道刺眼的寒芒在他眼中越来越大。
而在远处,还有一名骑士依旧保持着拉弓搭箭的姿态。
屈洋依稀能看到对方似乎是在说什么。
可惜屈洋已经没机会听到那人究竟在说什么了!
“噗!”
箭矢如热刀切黄油般顺畅轻松的洞穿了屈洋的眼睛,自屈洋的瞳孔内直接搅烂了屈洋的大脑!
屈洋下意识的抱紧了手中头盔,身体抽搐着坠落下马。
围绕在屈洋身周的将士们呆愣原地。
又、又死了?
足足过了三息,悲呼声才再度于东城门上炸响。
“都尉!”
“家主!!!”
“贼子安敢辱我屈氏栋梁!为家主报仇!”
悲呼的声音与前番相似,但悲呼的声调却少了太多悲伤。
东城门外,卦夫还弓于背,嘴里还在吐槽:“中了一箭还不躲藏?沙场之上还敢恁多废话?”
“此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卦夫身后,高双等勇士惊惧的看着卦夫。
他们原本对于嬴成蟜指派一名家兵带领他们还有些不忿。
在他们看来,家兵?那就是仆从嘛!
若非他们实在打不过嬴成蟜,他们定要让嬴成蟜知道什么才是对勇士该有的尊重!
但现在……你跟我说这是嬴成蟜的家兵?
我们打不过嬴成蟜也就罢了,我们连嬴成蟜的家兵都射不过?!
卦夫察觉到了身后目光的变化,却没有多言,只是持枪在手,正声而喝:“两刻钟内。”
“夺门!”
“随本将冲杀!”
一夹马腹,卦夫一马当先的向着莒都东城门发起冲锋。
右手不曾发力,只是不断微挑枪尖的角度,长枪便借由战马冲锋的速度将一名名楚军士卒像串糖葫芦一样串在了长枪之上!
高双等勇士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们射不过家兵也就罢了,难道连杀人也比不上一名家兵吗?
若是此事传出去,他们还有何面目顶着勇士的名头立足于天地之间!
一众勇士怒声齐呼:“冲杀!”
莒都城东北方向的一座小山坡上,嬴成蟜策马而立,俯视整片战场。
当嬴成蟜看到莒都东、南、北三侧城门和东水门被尽数夺取后,嬴成蟜当即喝令:“传令卦夫、八夫、悍夫、蛋夫四部,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城门。”
“擂鼓催促田獒所部,加快进攻速度,务必于两刻钟内夺取西城门!”
“令!”
“都尉李信、都尉孟南、军将田儋、军将司马闯急行前进,一刻钟之内务必完成对已夺四门的增援。”
“军将棠咎待命,若田獒不能于两刻钟内夺取西城门,尔部强攻之!”
“都尉屠睢、军将田寻、军将田增、军将淳于晃加速包抄,完成包抄后立刻自南向北对楚军发动进攻。”
“军将薛良……”
嬴成蟜现在只恨自己没多长一张嘴!
接连吐出八十余道命令后,有点脑缺氧的嬴成蟜终于喘了口粗气。
一张环绕于楚军之外的大网,也已然成型!
目光转向楚军大纛的方向,嬴成蟜目露慎重:
“楚上柱国燕。”
“别来无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