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寻嘴角发苦。
大王,臣只是一个人,不会分身术!
臣担负的工作已经够多的了,您不能逮着臣一人可劲儿压榨啊!
楚王负刍也明白自己做的过分了。
但没办法,他手中可用、可信之人确实太少。
楚王负刍看向熊寻,诚恳的说:“谁人诏安,谁人领导,谁人负责!”
“寡人之所以应允令尹此谏,皆是因有爱卿在。”
“待到爱卿凯旋归来,爱卿诏安的各部贼匪皆归入爱卿麾下!”
熊寻心口一热,但却有些犹疑的说:“然,臣是候奄。”
楚王负刍不合礼制却格外亲切的拍了拍熊寻的胳膊,诚恳的说:“寡人亦知卿善谍事,却少行兵事。”
“令爱卿执掌大军于爱卿而言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然,这支兵马事关寡人掌控大楚,更可堪为寡人命脉!”
“唯有将这支兵马交到爱卿手中,寡人方能安心,否则寡人彻夜难眠!”
“爱卿,可愿承些辛劳,为寡人分忧乎?”
“待寡人于朝中争取到些许权柄,必擢卿为莫敖以犒爱卿!”
楚王负刍说的情真意切。
熊寻听的热血沸腾。
大王他信我!
遍观大楚诸臣,大王独独信我!
更重要的是,能当莫敖,谁乐意当谍报头子啊!
楚王负刍确实给了熊寻极大的压力,却也更给了熊寻一张让他双眼发红的大饼!
熊寻轰然拱手,正声低吼:“臣愿为大王赴汤蹈火,万死莫辞!”
楚王负刍赶忙扶起熊寻:“爱卿快快请起!”
君臣相得了半晌,熊寻才斗志昂扬的离去。
看着熊寻的背影,楚王负刍目光缓缓归入冷淡。
信任?
曾经,楚国诸权贵也是楚王负刍最‘信任’的人们!
——
怀揣着楚王负刍满满的期待,熊寻换上一身短打,潜入各个大泽。
但有人却赶在了他的前面。
彭蠡泽湖心岛。
身穿一身素白衣裳伪作商贾的姚贾形单影只。
一群手握兵刃的水匪将其团团围住,双眼放光的打量着他。
“您果真是秦国典客,姚上卿?”
“姚上卿竟会来俺们这小小水寨,俺的大水啊!这事儿俺重孙都能吹一辈子!”
“敢问姚上卿,您究竟是怎的成为贵人?现下是不是有很多女子对您投怀送抱,任您玩弄?”
“那些女闾内的女子,是不是比寻常女子更香?更软?更白?”
水匪们那叫一个激动啊!
经由庄贾的宣传,姚贾虽然人不在楚地,但却早已成为楚地贼匪们心中的传说!
而今,这名传说就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
贼匪们忍不住好奇的问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但越问,越奔下三路!
其他任何权贵若是站在这里,都会被水匪们粗鄙的话语说的眉头紧锁、满心厌弃。
但对于曾厮混于大梁城贼匪丛中,又被嬴成蟜解开了心结的姚贾而言,这都是小意思。
姚贾非但不恼,反倒是笑呵呵的回答:“若只是以香、白、软来评判,未免肤浅。”
“那等女子非只是容貌娇艳,更胜在一颦一笑皆动人心,一举一动皆牵人魂。”
“你想要的样子,她都有。”
“你想聊的话题,她都能陪。”
姚贾眉头一挑:“咱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单让身子愉悦可不够,还得让心也跟着愉悦!”
一群水匪被姚贾说的面色潮红、躬起身子。
但无一人退去,声音也不由得抬高:“彼其娘之,还是贵人玩儿的花!”
“单单身子舒坦已经足够享受了,还得让心舒坦?嘶~心咋舒坦啊!”
“若是能让俺享受一次,俺少活十年也行啊!”
姚贾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你等以为这就完了?”
一众水匪不由得凑的更近了一些,满眼期待的看着姚贾。
这还不够?
姚贾嘴角微翘:“所有资财都无须伱来出,自有人为你出钱。”
“还会有人不由分说的将各色女子往你府里塞。”
“而今本官府上便有侍女舞姬近百人。”
“唉~为了不拂人脸面,本官是拒绝都拒绝不了!”
所有水匪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要钱!
白送!
拒绝都拒绝不了!
你拒绝什么啊!不要给我们啊!
水匪们一片哗然,言语间尽是羡慕嫉妒恨。
就在姚贾几要与水匪们勾肩搭背之际,一阵沉声呵斥突然响起。
“都在做甚!”
水匪们顿时老实了起来,乖觉的站成一排。
一名壮士狠狠瞪了水匪们一眼,阔步走向姚贾,轰然拱手:
“久闻姚上卿大名,今日能得一见,实乃三生有幸。”
“彭蠡泽陈利,拜见姚上卿!”
站起身,陈利看向姚贾的目光满是提防:
“只不知,如姚上卿这般人杰,怎会踏足如此贱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