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氏所部即刻转进平舆城,确保淮水、息城、平舆城一线粮道不失!”
“各部整军,绕开雾烟山,转进陈城!”
在战略上,项燕放弃了刚刚拿下的安陵城和召陵城,全军转进陈城方向以确保楚军的水路运输通道,同时为勾引秦军深入楚国境内做铺垫。
一条条命令下达,传令兵迅速奔向各处。
项燕目光看向西北方向,轻声喃喃:“荣儿,定要奋勇啊!”
短短十天时间,寿春城西北方向每一座城池的守将都看到了秦军的身影。
整个楚西北乱成了一锅粥!
而在这一团乱战的北方,原本已被嬴成蟜占领的林中城却早已换上了楚国的军旗。
目光继续转进北方,故魏地与故韩地交界处的榆关城正喊杀震天!
“先登!夺城!”
“挡住楚军,援军即将抵达!”
“为族人们报仇!杀秦狗,冲杀!”
突袭之下,榆关城的南城门被楚军偷开。
但反应过来的秦军却迅速集结兵力将楚军赶下了城墙,与楚军鏖战于城门洞。
项荣策马在阵前来回徘徊,口中连声怒喝:“城门已破,将士们何不死战!”
“传令项缠,一刻钟内若能夺城门,二房一脉今岁例钱上涨一成,此战斩获多分润两成!”
城门处,项缠嘴角发苦。
一刻钟内夺取城门?
说的简单,你行你上啊!
心里在腹诽,但项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声喝令:“族人们,冲阵!”
项荣不断驱策战马原地踏步,连胯下战马都绕的有些迷糊了,城门依旧未能被攻破。
远远看到秦军正推着塞门刀车而来,项荣彻底忍不住了。
不就是一群普通秦军构成的军阵吗,有那么难破吗!
平日里项燕的教诲全都被项荣扔在脑后。
一夹马腹,项荣怒声厉喝:“家兵随本将冲阵!”
怒吼间,项荣一马当先,手握长刀冲锋在最前方。
项缠循声回头,瞳孔猛的一缩,连声喝令:“让路!”
项缠所部匆匆让开一条道路,项荣疾驰而过,手中大刀对着秦军枪林横扫而下。
“嘭!”
在项荣的巨力之下,秦军坚韧的枪杆被一刀斩碎!
项荣面前再无枪林,有的仅剩一片木杆!
项荣见状朗声大笑:“随本将冲杀!”
马速不停,战马承载着项荣毫不犹豫的撞向秦军军阵。
项荣手中大刀如割草般不断左右抡扫,每一次抡动都会带走至少两颗头颅。
深入秦军之中,项荣却如入无人之境!
“杀!”
再次挥刀斩断了一名秦军什长和一名秦军百将的头颅,出现在项荣面前的便仅有一片坦途。
左手抹掉脸上的鲜血,项荣回头后望,便见项缠所部已经顺着他凿穿的路线涌入城中!
当秦军失去了城墙,此战便再无变数。
项荣畅快大笑,高举手中大刀狂呼:
“大楚万胜!项氏万胜!”
一众项氏子弟和楚国正军也跟着振奋高呼:
“大楚万胜!项氏万胜!”
项缠逼降了城门处的秦军后,匆匆赶到了项荣身边,拱手请罪:“荣兄,弟未能完成任务,请兄治罪!”
项荣温和的笑道:“无碍,此城守军确实悍勇,非一部能敌。”
“你我乃是兄弟,你部无法攻破的难关,自有兄为臂助!”
项缠感激的拱手一礼:“拜谢荣兄。”
“但,荣兄以后可切莫再亲身冲阵了。”
“伯父若知此事,必当雷霆大怒!”
项荣讪讪的笑了笑:“兄知之矣。”
旋即项荣赶忙转移话题:“缠弟速速整军,将城内秦军降卒尽数绑缚起来充作先登。”
“趁着天色不晚,我军今夜启程,继续行军!”
项缠目露错愕:“还要行军?”
自分兵至今,项荣所部不是在攻城就是在去攻城的路上,一刻都不得休息。
项缠本以为攻破榆关城后能休息一夜呢,结果项荣竟然还要继续出发?
大哥,我们遭不住啊!
项荣点了点头:“榆关城西北方向三十里就是新郑城。”
“而据行人探报,秦王政现下就在新郑城内!”
项缠双眼瞬间瞪大:“秦王政就在我军西北方向三十里处?”
“他有多少兵马?”
项荣随意一笑:“不知,但不会多。”
“秦国现下正在与大楚、赵、燕三国开战,兵力已经不多。”
“长安君所部的兵总不会是凭白冒出来的吧?”
项缠的心脏砰砰乱跳:“也就是说,我军有可能围杀秦王政?”
若是真能做到这一点,项燕、项荣必将青史留名!
而他项缠身为项荣的副手,没准也能蹭上史册呢!
项荣点了点头:“并非不可能!”
“至少可以一试!”
项缠轰然拱手:“弟这就传令全军,整军出征!”
项缠,名缠字伯,史书多称其为项伯。芝士曾经的语文老师告诉芝士,项伯是项羽的亲叔叔,但芝士翻阅了十余份项氏族谱,均未发现项燕有子名为‘项缠’或‘项伯’,也就是说,至少项氏的后代们并不认为项伯是项燕的孩子。除此之外,当下主流看法认为项羽乃是项燕长子的长子,而项伯并不是项羽的父亲,但‘伯’又有家中老大的意思,这里出现了严重的冲突。所以芝士选用李开元教授的看法:项伯是项燕亲弟的长子,亦即项伯是本书中项苍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