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
听到张胜的大喊,张让断声喝令:“让路!”
正在推门的张家族人赶忙松手,紧紧贴住城门洞的两侧墙壁站好。
城外韩军只感觉城门突然洞开,紧接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便是一架塞门刀车。
整车宽约三丈,与城门宽度相同,正面立着高约一丈(2.31米)的栅状木板。
而在木板之外,还安装着足足八十四柄长达两尺(46.2厘米)的百锻尖刀,正于骄阳之下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张胜嘶声大吼:“族人听令。”
“推!”
怒吼间,张胜双臂肌肉贲张,与十五名族人一同推起刀车发足狂奔。
“退!快退!”
“后面的别挤了,让路啊!”
眼睁睁看着八十四柄尖刀对着自己冲锋而来,大部分韩军瞬间失去战意,惊叫着想要后退。
却也有十余名韩军知道根本无路可退,无奈的对着刀车刺出了手中长矛。
“杀!”
矛尖准确的刺中刀车,却根本刺不穿前板,无法造成任何杀伤!
手拿长矛的韩军被刀车顶的倒飞而出,站在他身侧的韩军却已直面刀车。
只是一次撞击,这名韩军的四肢、躯干和大脑就被数柄尖刀完全刺穿,顷刻间便已毙命!
张让当即喝令:“固定刀车,增援城门!”
张胜等人赶紧搬来石块和擂木抵住刀车后轮,让刀车牢牢的卡死在城门处。
更有十数名族人手持特质的扁杆长矛,沿着塞门刀车的前栅对外突刺。
数十柄钢刀、十数根长矛、硕大坚固的车身前板共同组成了一个獠牙密布的临时要塞!
想要破开此关,只能使用攻城器械。
可韩玘是出城打野战的,哪会携带攻城器械?
塞门刀车就位的那一刻便是张让在对韩玘宣告,此路不通!
“张让狗贼!”韩玘怒声喝骂:“只因朝堂之上的恩怨,便置国家存亡于不顾?”
“秦军若拔新郑,张让你便是大韩的千古罪人!”
死死的瞪了张让一眼,韩玘大喝:“全军转向,自北城门回朝!”
秦军前军,嬴成蟜也在密切关注着战况。
当他看到塞门刀车就位,也便清楚这一轮攻城到此为止了。
对于尚未打造、组装好攻城器械的秦军而言,很难突破塞门刀车的防线。
但如此大好机会,岂能无功而返?
嬴成蟜的目光落向韩玘:“传令前军,停止攻城,目标韩军城外兵马!”
“传令中军,弩手上前,不吝弩矢,消灭韩军城外兵马!”
大秦中、前、南阳三军上前,将韩玘所部团团围困,漫天弩矢好像不要钱一样对着韩玘所部飙射而出。
短短片刻时间,韩玘所部就已阵亡近万人!
军心已乱,韩玘根本没有反攻的可能,只能扯着嗓子一遍遍大喊:
“贴着城墙走!北城门!目标北城门!杀!”
在城墙上守军的帮助下,韩玘所部终于冲破重重围困,顺着北城门回返新郑。
冯亭当即就想故技重施,如在南城门时那样跟在韩玘身后回城。
腾夫却当即劝阻:“冯校尉,新郑城内有瓮城。”
“若趁其不备尚可浑水摸鱼,但现下敌军已经发现我军混入其中,难免将我军士卒困入瓮中。”
“且将令亦是剿灭城外韩军,而非攻入城池。”
冯亭有些遗憾:“那便听腾校尉所言。”
“只可惜,不能一战功成啊!”
腾夫笑了笑:“古往今来,一日破城之战何其少也。”
“两军对垒、累月大战方才是常态。”
“今日一战已经打出了我秦军的士气,更杀伤了韩军大量士卒,重创韩军军心。”
“大胜矣!”
冯亭轻轻点头:“腾兄所言甚是。”
一勒缰绳,冯亭朗声大喝:“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