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此生最恨背信弃义,不忠不孝之人。”
“捆你一夜,算作对你的惩罚。”
言罢,秦明转身欲走。
凤甲见状俏脸涨红,眼见秦明将要消失在门口,凤甲再也顾不上女儿家的羞涩,大声喊道:
“郡公,别走,奴婢求求您了,人有三急,奴婢实在忍不住了,你不能就这样丢下奴婢...”
秦明闻言神色一囧,轻咳了一声。
“等着,我去唤人过来。”
凤甲闻言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地。
......
与此同时,太平坊,卢府。
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地停靠在了卢府门口,不多时,一道人影跃下马车,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卢府门口。
“卢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眼下都宵禁了你还要唤崔某过来?”
崔秀面带倦色,皱眉问道。
卢鸿眼眶微红,一把抓住崔秀的手腕,声音沙哑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去个地方...”
借着门口灯笼上散发出来的微光,崔秀看清了卢鸿那张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
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卢鸿几乎是拽着崔秀,匆匆穿过府邸的重重院落,最终在一处偏僻的厢房前停下了脚步。
他轻轻推开那扇沉闷的门扉,一抹晦暗的光线悄然潜入,仅足以勾勒出室内幽邃的景象。
房屋四周,伫立着数位身着墨色劲装的彪形大汉,宛若暗夜中的沉默守卫,散发出不容小觑的威压。
而在那房间的正中央,却有两位衣衫褴褛、形销骨立的老妪,正跪倒在地。
她们身披粗砺的麻布襦裙,面色蜡黄,骨瘦嶙峋,裸露在外的肌肤极为粗糙。
不过,她们的五官轮廓清晰,比例和谐,想来两人年轻时,一定是世间少有的绝色佳人。
崔秀随着卢鸿的脚步,踏入这间充满压抑与谜团的厢房,心头的不安如潮水般涌来。
他的目光掠过那些如铁塔般矗立的黑衣壮汉,最终聚焦在那两名跪地妇人身上。
“卢兄,她们是何人?你为何带我来这里?”
卢鸿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低沉而痛苦:
“崔兄,她们便是当年害正淳和向阳,英年早逝的妓子。”
崔秀闻言身子微微晃动,险些没有站稳。他一把抓住卢鸿的胳膊,颤声道:
“卢兄所言当真?真的是这两个贱婢,坑害了我的淳儿?”
卢鸿指向那两位形容枯槁的老妪,眼中燃烧着难以平息的怒火与悲痛。
“这二人,一个名为轻语,一个唤作梅雪,曾是平康坊‘芙蓉阁’的头牌。”
“两年前,长孙冲和高履行这两个小畜生,不知从哪得知了她们身患恶疾的消息,然后用钱买通了她们,坑害了你我两家的未来。”
崔秀的呼吸瞬间变得沉重,胸膛剧烈起伏,愤怒与哀痛在他眼中交织,仿佛随时都要喷薄而出。
他双目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道:
“高履行、长孙冲,你们这两个小畜生,真是该死。”
“老夫定要将你们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以此来祭奠我儿在天之灵。”
卢鸿闻言,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刺入手掌。他强压下心中的滔天怒意,声音嘶哑道:
“崔兄,你先冷静一点,眼下光靠这两个妓子,还不足以将他们的罪名落实,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除此之外,咱们还要商讨一下,如何报复长孙家和高家。”
崔秀闻言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声音冰寒刺骨。
“哼,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要让长孙无忌和高士廉,也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此话一出,跪坐在地上的两名老妪,如同得到了某种信号,两人相视一笑,默默点头。
[这辈子终于解脱了...]
不多时,两人嘴角便溢出了黑色的污血...
噗通...噗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