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武德年间这平康坊里,久负盛名的花魁,郑楚儿。
郑楚儿当年在这平康坊,那也是名声响亮清倌人,有着众多的拥趸,后来年纪大了,当然这里说的年纪大其实也就是二十来岁。
毕竟一般花魁出道时也就是十二三岁,在青楼混迹五六年,职业生涯也就到头了,谁让这个行业竞争压力大呢。
只不过和其他人不同的是,郑楚儿并没有像其他的花魁一样,找个有钱的拥趸嫁了,而是用自己所有的积蓄开了这家百花阁。
由于她本身就是清倌人出身,所以她对于楼里的姑娘们都很好。
并且郑楚儿还跟所有的清倌人承诺,百花阁绝不强迫清倌人梳拢,除非是清倌人自愿。
这也是百花阁为何能够快速吸引大批清倌人来此原因。
郑楚儿闻言讪讪一笑,然后便坐到了姜洛苡的身边道:
“不愧是洛苡,姐姐的心思,一眼就被你看出来,洛苡啊,你体谅下姐姐的难处。你是不知道,现在楼里的客人都快急疯了,都等着你公布今晚的魁首呢。”
姜洛苡闻言拿起托盘上的诗文,抖了抖,笑了笑说道:
“还有这两篇,郑姐姐稍等一会儿。”
郑楚儿闻言微微颔首,眼角余光正好扫到,姜洛苡身边放着的那篇诗文。
郑楚儿想也没想,便拿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小声的把诗文念了出来。
“《莲花》”
“脸腻香薰似有情,世间何物比轻盈。”
“湘妃雨后来池看,碧玉盘中弄水晶。”
“二楼雅青居,长孙冲。”
郑楚儿捂着小嘴,故作惊讶道:
“哎呀,没想到长孙家的嫡子,居然如此文采,这又是脸腻,又是湘妃的,这哪里是在写莲花,这分明是在表达对我家洛苡的爱慕之情啊。”
姜洛苡闻言故作嗔怪的看了郑楚儿一眼。
蝶衣此时放下糕点,走到郑楚儿身边扫了两眼,便对郑楚儿说道:
“郑姐姐,这诗确实不错,但应该不是长孙家公子所作,应是他找人代笔的。”
郑楚儿闻言没好气的看了蝶衣一眼道:
“老娘在这平康坊这么多年,早就把这些长安城的纨绔子弟摸透了。老娘早就知道这是长孙冲请清河崔氏的崔三郎代写的,不过那又如何,老娘只要钱,才不管他是不是代笔呢,况且,他琴棋书画又赢不了洛苡,咱们还有什么可怕的。”
姜洛苡听到两人的话,叹了口气,接着便把手里看完的诗文投到了炭盆里,然后拿起手里的那篇诗文晃了晃道:
“最后一篇了。”
说着她的目光便落到了最后这篇诗文上,然后整个人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整个人都呆住了。
郑楚儿和蝶衣正等着听下文呢,等了半天也不见姜洛苡有什么动静,转头见姜洛苡目光呆滞,双手颤抖的看着那最后一篇诗文,不由好奇的伸长脖子,朝那篇诗文看去。
接着郑楚儿的双眼猛的瞪大,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模样。
蝶衣相比两人文化造诣稍微差一点,只是觉得诗文上的字写的颇为好看,只是愣了半晌便柔声念了起来。
“《爱莲说》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二楼雅青居,秦明。”
“秦明?郑姐姐这个秦明是谁?你有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