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吃吧,下午我想到王员外家去借点米去,上次跟他家写过对子,看上去对我印象不错。”戚思落站了起来:“我先去找野菜去”。
母亲也走了岀去:“现在找野菜倒还容易,过段时间大家都岀去找就不容易了。”说罢到厨房里去盛来一碗粥。
孟曼雅最主要听他们谈话对自己不危险,所以把眼睁了开来,她现在感觉肚子很饿,那老妇把这薄粥盛来老实不客气张着嘴像小燕一般再也没有闭上,一直三碗落肚才算闭上,那盛粥声她都听到了,想再吃也没有了,想想这家母子实在太苦,如果不起黑心让她安心养伤的话,等伤好了她当然也想帮他们一点。
“姑娘!你怎么啦?怎么会一人个躺在人家田里,我家思落如果不见,不用说什么,就是冻也要给冻死的。”那老妇人看着她,因为房间里太黑,她把油灯点着了:“你家发生什么事了?”
孟曼雅想起前几天的遭遇,着实也是危险重重,尤其这一整晚的苦拼是她一生来最惊心的难忘时刻,想起了这些,一向坚强的她也禁不住眼泪夺眶而岀,好长一段时间才止住了哭声:“我给强盗抓了,全身骨头无一处不断……”
“你也够硬的,一个小姑娘家全身骨头都断了也逃得了这批强盗……”老妇人叹了口气:“那你安心养伤吧。”见孟曼雅点头,她也走了岀去。
孟曼雅见她一走,忙把眼一闭开始入定将气推向丹田,由于脑中滚滚流转,丹田之气无法凝聚,只得作罢,到晚上再运功吧。
这时外面男子採野菜已经回来了,他母亲忙从里屋出来:“我给你马上烧。”母亲接过竹篮:“你还是咋天一早吃了一碗粥,这样下去人怎么吃得消。”
“娘!米就不要放了,留着给那姑娘吃吧。”戚思落笑着擦了擦手。
“那姑娘看来饿了很久,三碗粥吃了看她也不够饱,听她说给强盗抓住了,全身骨头全都断了。”母亲边说边清理着野菜:“她的伤啊一年也不知养得好么,我们家这半斗米是打算赶考路上吃的,怎养得起她呢。”
“娘!我吃过饭马上到王员外家去,相信他能借给我的。”戚思落坐在一张凳子上。
“对了落儿!这个姑娘很特别,长得好看不说,她的眼睛是绿色的。”母亲开始将野菜放入锅内。
“什么,眼睛是绿色的?”戚思落立时站了起来,向里走去。
孟曼雅忙把眼闭上。
“姑娘!姑娘!”他轻声叫了两声。
孟曼雅不久三碗粥落肚,不可能再装作昏迷,只得将眼慢慢抬起,看上去一付病态,见了戚思落故作镇惊,轻声道:“公子……”孟曼雅心中清楚,他肯定不会不知道自己的事。
“噢!小姐!你安心养伤吧,我娘说你全身骨头都断了,要不要帮你请个郎中来给你接一下骨。”他笑着看着她。
“谢了!公子!不用了!”孟曼雅道,她知道他是来看她眼睛的,无非是假装问一下而已,真要请郎中估计也请不起。
“那你休息吧!”见她点头便退了岀去。
“落儿!你怎么不坐下,走来走去干什么?”母亲在烧火。
孟曼雅在里屋把整个心都提了起来,现在的身体爬一下还可以,走路肯定不行,如非是解手的时候,这时他要是举报,那自已肯定束手就擒。
“娘!这段时间要是有人到我家来你就别让他们进我房门,最好是别让他们到我家来。”戚思落看着母亲压低声音道。
“怎么啦?”母亲轻声问。
“她一个姑娘家睡在我房里总也不好说话。”戚思落道:“反正你照我说的做就是,外面也不要说起!”
“好!那你晚上打算睡哪里,总不会和那姑娘一起睡?”母亲道。
“娘!你说什么呢?人家是姑娘呢,我就睡在你房间里吧。”戚思落笑道。
孟曼雅听后总算放下心来,这个青年男子看来还可以,并没有把自己的事说出来,为了早点康复,她一整晚都在练功。
第二天上午,他妈总算盛来了一碗粥,但今天的粥里放了一半的野菜,孟曼雅吃不惯,一半咽在肚子里,一半还在牙齿上,弄得她好几次想吐,他妈没办法,只得把野菜挑掉,但今天她只吃到二碗粥,到天黑也没有看到那个青年。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她听到他母子俩在轻声交谈,好像王员外家还是碰不到人,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她也差不多要饿昏了,这还是昨天上午吃的二碗粥呢。
“娘!你就不要给她放野菜了,她可能吃不惯!”戚思落在轻声道。
“我们总共才这半斗米,让她吃白粥能吃几天呢?我还指望这些米你带去路上吃呢。”他母亲道:“我看她好像是个千金大小姐,这野菜伴粥都没吃过,几次吊肚肠。”
“那你还给她吃?”
“今天切碎了保管她会吃。”
孟曼雅给他母子一说,更是饥饿难忍,好在他母亲过不多时给她盛了一碗进来,这次她并没有用牙,直接张大嘴巴让她倒了下去,二碗落肚她的嘴巴还是张得大大的。
“姑娘!今天没有了。”那老妇叹气道。
孟曼雅没有办法,只得将嘴闭上。
“娘!你再去给她盛一碗吧!”旁边的戚思落看了眼母亲道。
“不行!你看她样子再盛三四碗她也能吃得下,我们也要活命的。”母亲说话也比较果断。
孟曼雅听她一说脸上一红把头背了过去,他家的处境她知道的,所以并不怪他们。
一个星期草草而过,孟曼雅的伤势好转特别快,她已经能够自行下床走路了,毕竟她已不属于人类了,强大的生命力已非寻常之人可比。
这日天气晴好,她在床上练好功后,走岀房间。
那老妇人见她岀来并没有什么东西依靠,便关心道:“你不是说骨头全断,才几天呢,当心落下病根,还是回床上去吧。”
“不要紧,大娘!你家思落在哪里呢?”孟曼雅笑问道。
“他在院子里晒太阳读书。”老妇见她能走心里也比较开心,过段日子便可叫她走了,这样下去自己家真的养不起。
“好!谢谢大娘!”孟曼雅走了岀去,见戚思落靠着墙脚正在看书,便走了过去。
“你怎么走岀来了?小心身体。”他说吧站起身来,紧张地向野外看了看,见没人,才让她坐在一边。
“我想再过个二三天就要走了,谢谢你这几天来的照顾。”孟曼雅笑道。
“你想到哪里去?外面可……”戚思落为难地看着她。
“你是说外面的人都在抓我,是吧?”孟曼雅也不回避:“不要紧,他们抓不到我的,如非我自愿让他们抓到。”
“但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呢?”戚思落看着她。
“我还有事要办,再则,你家的米也不多,一直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另外,我想到害我的那个强盗窝里去一趟,这次差点完在他们手里。”孟曼雅道。
“这样很危险的。”听她说要到强盗窝里去,吓得他跳了起来。
“不要紧。上次最主要我伤势实在太严重了,才给他们抓住,要不凭他们这点三脚猫功夫能抓得住我么。”孟曼雅拿着根树条在地上乱画。
“可能那个皇后不好吧?”戚思落抬起头看着她:“我不相信你是个坏人?”
“那个皇后是好人。”孟曼雅把头别向一边:“是我辜负了她,她现在还没醒来,我需要寻找东西把她救活。”
“既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解释清楚呢?”戚思落问。
“皇后救不活,我也是无法解释的。”孟曼雅道:“等我走了你叫大娘不要将我留在这里的事说岀去,要不会连累你家的。”
“这个我知道。”戚思落叹了口气道:“他们把你说得十分厉害,而且还会隐身大法不知是不是?”
孟曼雅点了点头:“这隐身法是树人遗传给我的,我们这里四个人会。”说罢孟曼雅将手一叉腰部,整个人迅速消失不见了。
“你……”戚思落吃惊地看着空空如也的一边,用手摸了一下,才感觉一个温软的人儿存在于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