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面就被难住的话,也就不是老魔喽。”连续斜倚凭栏,交臂抱胸将穆清夫妇瞄一眼,随即好整以暇地看着宠渡,饶有兴味的样子。
“哈哈哈哈。”童泰心头早乐开了花,暗将眼角余光扫过宗文阅,“幸好听信师兄良言,没有大张旗鼓兴师问罪;相比之下,果然造势方为上策。真个借刀杀人不见血。”
“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你。”叶舟同样扯了扯嘴角,“看你这回怎么逃。”
“这就叫人心哪。”宗文阅不无得意。
“手段尚可。”落云子笑意冷峻,“若非此子尚有大用,何需尔等在本座跟前啰唣唱和?”
落云子低眉侧望何侍劳与陈词,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揶揄:不愧为你两个教出来的好徒弟,都学会借势“逼宫”本座了。
何侍劳眼观鼻:我没教。别瞎说。不关我事。
陈词鼻观心:你多在乎那群假败类就少留意我这个真人奸,挺好。
其余长老同样不言,却与连续如出一辙,都有意无意地瞟向穆清夫妇:你两口子还不上,搁这儿等菜呢?
“还是年少好,尚能争此一时意气。”穆清打了个哈哈,眼见局面僵持,唯釜底抽薪或可解围,索性挑破原委,“你几个素有嫌隙,很多同门都晓得。争斗无妨,切勿挟公报私才是。”
“狗魔就仗着栖霞峰撑腰。”
“难怪有恃无恐。”
“何来公道?!”
“这也是众所周知的,”呼延八道学着穆清的模样反唇言道,“两位长老请勿仗势护短才是。”
“对。栖霞峰不要插手。”
“此言差矣。”宗文阅转身朝穆清拱了拱手权作揖礼,“今日吾等就算甘冒不韪于两位长老大不敬,也务将此事分解清楚。”
“何为公,何为私?”宗文阅滔滔不绝生怕有人插话,“窃以为公者乃大义,在当下不外伐妖一事,在长远却关乎道门威名;至于私,长老若一味这般偏袒维护,就不怕事发之时栖霞峰引火烧身么?”
“好!”有人拊掌欢呼。
“宗师兄好样的。”
“言为心声啊这是。”
“纵被人灭口,我辈定当秉承遗志。”
“魔党之所以横行无忌,正因少了师兄这样敢于仗义执言的。”
虽然名里带个“清”字,但穆清眼下却记不清上回想一掌拍死一介后生是何时的事了;无奈理亏,一时也辩无可辩,只能咬咬牙强压愠怒。
毕竟还没到撕破脸皮的地步,不可能真将宗文阅之流无端斩杀,否则坐实了“恃强凌弱”的名头,非但于事无补,反而加剧公愤;相较之下,两口子的存在更似某种潜在的震慑。
“无妨。”宠渡自能体悟个中微妙,因谓身后魔众曰:“尔等在此稍候不必跟来。”
言罢迫视着宗文阅,宠渡移步丹墀,拾级而上的时候与其身侧两人逐一对瞪,目露凶光只一眼便教童泰与叶舟魂不附体。
“死鸭子嘴硬。”
“看你得意几时。”
围观弟子不明所以,只觉他脚下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家心口上,无不心胸憋闷,唯有张口发泄。
“好生猖狂。”
“魔头滚下来!”
“哼。自以为连师兄呢。”
“就这目中无人的德行,若再让他修个几载,只怕他连长老乃至宗主也不放在眼里。”
“都他妈擅自登台了,何需再等两年?”
“我当然不放在眼里……”宠渡头也不回,嘴角泛起的笑意明显意味着犹有下文,奈何甫一张口便招致疾风骤雨般的飞天唾沫。
“狗日的还敢回应。”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般目无尊长,冤杀又何妨?”
“死不足惜。”
“……宗主长老是要放在心里敬重的,似尔等时时挂在嘴边,何来殷切忠谨之有?”宠渡至墀中立定,位置仅在一干丹境长老之下,转身拂袖,指尖所向当先落在了呼延八道头上,“你……”
“你、你、你、你,”宠渡频转方向连指几人,——皆是先前嚷嚷最凶的倒魔弟子,接着睥睨阶下,“尤其你三个,”最后指视全场声震遐迩,喝道:“还有你们!若有丝丝真凭实据,大可前来与我对质;无据也没所谓,不外打一场。
“明枪也好,暗箭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