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伊姌讶然片刻，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她最不想看到的一种情况还是出现了
甚至连桌子上书都没来得及拿，就疾步往学校外走去
到了公寓外，刚敲了两下，就发现门并没有关上只是虚虚的掩着，想来应该是电话挂断的时候这人就把门打开了
房内除了落地窗只是一层纱帘覆盖还有一层微弱的光透入，其余窗户被窗帘盖的死死的，亦未曾有一盏灯亮起，周围昏暗一片
反手将门关上，沐伊姌脱了鞋走入
没有急着去找人，先是去厨房到了两杯温水，又顺便将茶几上的抽纸盒拎在手里
精准的在沙发背面发现了某个蜷缩在那里的人
沐伊姌紧挨着她随地坐下
把温度适宜的水递给她，见她没有接也不介意，随意的放在一边，自己则端起另一杯仰头喝了一口
“前段时间不是还说准备告知傅忝有关于你的白月光林衍的相关事宜，是哪个脑残货先一步你多嘴了”
沐善欢脸上没有眼泪，也没有歇斯底里的难过，表面平静一片
只是眼睛里却带着满满的呆滞，虚无聚焦，一眨也不眨
轻叹口气，沐伊姌抽出一张纸，对半折了起来
捏住两边轻轻放在沐善欢的眼睛之上，瞬时间纸张覆盖眼睛的地方变得湿润
“一直瞪着眼睛，那点子水一时半会是下不来，可是等它累积到了一定的量不还是要下来，岂不是白瞎了你瞪这老半天”
“这段时间我真的挺幸福的，快乐到甚至让我以为可以永远这样下去，让我觉得好像一切苦难都是为了迎接现在”
半晌，沐善欢的声音带着沙哑，语气当中隐隐包含着无措与茫然
“说起来也挺感谢那个多嘴的人，让现实给了我一巴掌让我醒了过来，万一再晚一点应该会更痛苦吧”
眼中的泪水不断聚集，而后决堤
压下喉间的哽意，沐善欢只觉得满腔晦涩无处宣泄
“其实从小直到现在我遇到的贵人不少，我的母亲、阿婆、你、林衍还有…傅忝”
“可是除了你，他们一个个我最终一个也留不住”
说着沐善欢扭头看着沐伊姌由衷的笑了笑
“不过我也该知足了，或许就是因为我上辈子干了太多缺德事了，最后补救回来的功德只够让我身边有你这么个大贵人了”
仰头懒散的靠在沙发背上，沐伊姌眼眸之上也包含着无限思绪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信这了，亏你还上过这么多年学，浪费资源，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上辈子也不是什么好货了，咱俩说不定还是一个组合呢，什么江南双盗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