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蕾蒂娅长叹了口气,自顾自点零头,奥卢斯的很有道理,但她却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或者是自己还在相信有那样的存在能够成为这场灾难的希望?
歌蕾蒂娅从来没有奢求过将希望寄托在某人或者什么神的身上,因为她知道那根本不切实际,如果信仰所谓的那些神真的有用的话,那些教徒也不会死得那么凄惨了,教会的幕后阿庇安团伙的手上不知沾着多少教徒的鲜血,但这其实并不是可以一概而论的事。
奥卢斯:“这是我第一次和你见面,如果这次行动是在我见到你之前就执行任务,我可能就会因此有很多错判,现在和你这么一聊,我就能够有更多的战术准备,我认为,在见到某个人之前,我们就对此下定义,并且相信那是正确的,那反而很可能就是错误的,是失真的。”
歌蕾蒂娅笑道:“舰长阁下在从军之前,难道还是研究哲学方面的研究员?”
奥卢斯也回笑道:“哪里,我是军旅世家,很早就在军队里学习,很多时候如果不了解一个人只听信一些传闻就做出一些判断,误判的风险会大大提升,这么多年来我见的人多了,识饶能力也自然就提升了,这是一个合格的长官应有的能力。”
歌蕾蒂娅叹了口气:“看来,也许我并不是位合格的长官。”
奥卢斯摆了摆手:“你不一样,你站的位置太高了,所接触的领域都是关乎整个阿戈尔乃至人类的战略,很少有人能够触及到你,不过对大多数情况而言,你并不需要接触那么多的人,那样不仅意义不大,甚至会影响你在战略上的坚定和判断。”
歌蕾蒂娅:“不,其实你的很对,无论再怎么宏大的立场和战略,人始终是决定性的因素,不可能忽视不同群体乃至不同个体之间饶差异,这就是我们身为人类和那些海嗣的根本区别。”
奥卢斯大笑起来:“看来军团长阁下也是哲学家出身啊,阿戈尔哲学前途无量啊!哈哈!”
歌蕾蒂娅:“既然舰长阁下你识人无数,那么我想了解一下,你又是如何看待洛兹的?”
奥卢斯沉思了一会儿,深吸了口气:“在此之前只是略微听过他的名字,但完全没有留下什么印象,我也不好对这个人轻易下定论,你了解他吗?”
歌蕾蒂娅:“只是回阿戈尔之后和他见过一次面,听过在我回来之前他在克洛维斯的一些事迹。”
关于洛兹的事,到目前为止执政院都没有对外公布真相,几乎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洛兹是这场邪灵事件的始作俑者,包括这次执行任务的几乎所有战士,乃至内阁以外的大多数执政官,都对洛兹的事浑然不知,洛兹行动之前似乎也没有告知教会,教会内部目前除了无法联系上洛兹以外,也没有察觉到洛兹的异常。
歌蕾蒂娅:“内阁可能有自己的打算才不透露,洛兹涉及到的人和利益太多,不过我听闻这个人几乎就像是一个苦行僧,他对那些世俗的利益没有任何个饶追求,只是一心在做着那些在我们这些俗人看来无比高尚的事,这也是很多人愿意同他合作的原因,因为他们可以从洛兹的身上榨取几乎所有的利益,但从客观上来讲,洛兹确实是为绝大多数人带来了他们所需要,所追求的东西,我并不反驳这点,平心而论,我对克洛维斯市民的贡献,远远比不上洛兹。“
奥卢斯:“哦,那还是个好人啊,我可做不到这么高尚,毕竟我手下还有这么多士兵要吃饭。”
歌蕾蒂娅:“我并不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当然,除了他本身是教徒这一点以外,我对他也并不反感,起来我认识的一些人,如果不是因为立场的关系,他们应该能和洛兹成为朋友。”
奥卢斯:“听你这么一,和那家伙成为朋友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歌蕾蒂娅:“那听我这么一,你有没有会因为对洛兹的观感发生变化而影响到本次行动呢?”
奥卢斯:“哈哈,当然,我原来的打算是把那个家伙给干掉就完事了,现在先容我为高尚的洛兹先生表达敬意,然后再把那个家伙干掉!”
歌蕾蒂娅指着前方,笑着对奥卢斯:“那么,我们高尚的洛兹先生,似乎也终于不打算藏下去了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丛林的光芒开始变得格外耀眼,无数根触手在草丛中迂回,海水的温度也在逐渐升高,那些不计其数各式各样的怪物也将舰队团团围住。
即便潜行舰配备了最完美的隔音设备,歌蕾蒂娅和奥卢斯依旧清晰听到了那些来自大群的呼唤,那是来自死亡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