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涂月明瞬间反应过来：“难道，今天黑进公司内网的就是你？”
“咳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吴常晃了晃脑袋，一脸欠揍的表情：“我算了算，下个礼拜就需要跟工程方结算广告牌的费用，工程量不小呢，好像有个一两千万吧？”
哼！
涂月明终于冷哼了一声：“这个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情，官方跟我们的结算资金马上也可以就位，支付那些绰绰有余。”
“哦？是这样么？我看的资料显示，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大概不到五千万的入帐。不过最快也要下个月，随便耽搁几天就要到月底。咱们拖欠人家的工程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笔结算已经加了标注，人家那边催得很急，要是再拖一个月，不太好吧？”
“那又如何？公司账户本来就有千把万，况且加上你最近要回来的两笔款项，即便暂时没有收到结算款，也同样可以应付过去。”
说着涂月明深深吸了口气，不想再跟吴常聊这个话题，正准备起身，吴常却摆摆手：“月姐，别急啊。我还有一些不明白的事情要问一问。”
“这广告牌的建立费用现在看来不是什么大问题了，不过咱们跟巴黎方面的出口合同，好像还需要一大笔保证金，这个保证金缺口就有点大了，有四五千万呢！这资金不到位，那个合同就无法生效，对业务的影响会比较严重吧？”
“这……”
终于涂月明目光一颤，有些诡异地看着吴常：“你怎么懂这些？”
噗呲。
吴常笑了：“好说了，以前我家里也是做过出口贸易的，这种事情见多了。而且，咱们华夏现在代工方面非常发达，竞争也相当激烈，只要是做这些生意的，都很清楚，那些外国佬特别注重信誉和时效性，也就是契约精神，古板得很。况且咱们作为乙方也是弱势方，总不能一直无限期拖下去吧。”
“难不成月姐你真的打算拖到下个月，到时候万一人家翻脸，不光会取消合作，导致这跟了一两年的案子黄了。另外，之前投入的大笔费用，还有积压库存就更让人头大了。”
“你……你到底看了多少公司机密？”
“不多不多，最近一年的内容，我都看了。”
噗……
涂月明一口老血，吐得花容泛红。
咕咚。
涂月明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香涎，嘴唇也不由得干燥起来。
吴常的确说得没错，跟巴黎的合作，这半年因为资金的问题一拖再拖。给供货商的货款也投入了不少，可是货物始终积压着。今天下午还因为内网被黑的原因，导致业务报表紊乱，原本应该发出去的样品又在海关滞留。
巴黎方面已经表达了很大不满。
相比来说，滞留海关造成的几十万损失，那根本算不了什么。
重要的是，集团一再挑战外国佬的耐性，这就让保证金的压力更大了。要是真的一直拖到下个月市政广告的结算到帐，可能真的会出现吴常说的状况。
“呃……这，这！”
涂月明的呼吸都变得迟缓起来，显然被吴常说到了痛点。可涂月明依然一咬牙：“那又如何？我们集团跟许氏集团关于云海温泉的承建已经谈妥了，他们会先交付头期施工款项一点几个亿，这些根本就不成之为问题。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而且，吴常你现在也是集团员工，那些关于集团的谣言，希望你不要肆意传播。”
“咳咳……”
吴常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哎呀，月姐，你又来了。刚才我不是说了嘛，最近一年多的公司内部信息我全看过了，自然也包括最近几天的了。”
“据我所知，跟张家的合作，苏若一直在紧盯。之前要我接苏若去云顶会所谈判，也是为了这个。不过好像闹得不欢而散，我可是现场看到的。你真的那么有信心，张家的合同可以按时敲定？或者说，真的敲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