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笑容苦涩。
“陆聿辰说得对，我把自己卖了都不够。”
云初看到祈宁空洞茫然又红肿的眼睛，心疼地把人搂紧怀里，“你有没有想过陆聿辰不想让你还钱？他是在逼你跟着他。”
祈宁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
她摇头，“我知道但不能是他。”
云初没再说话，祈宁偏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眼泪也没进了云初的睡衣布料里。
云初知道给自己深爱的男人做情人太残忍了！
若是如此，祈宁会比爱而不得还要痛苦。
因为明明她离陆聿辰那么近，那么亲密，爱得那么真，可这个男人不属于她，而他的心里除了她的身子也不会有别的。
云初，“祈宁，你还喜欢他吗？”
“我不敢喜欢了，喜欢他太痛了。”
祈宁嗫嚅地说完，抱着云初不撒手。
“初初，等我老了，你得让你未来的孩子给我收个尸啥的。”
云初朝着祈宁腰间拍了一巴掌，“你胡说什么？”
想不到办法的两个女人只能抱团取暖。
大多数时候，云初都在骂陆聿辰不是东西，说他是个只想睡女人，不想给女人一点情绪价值与物质保障的大渣男。
第二日，失业在家的祈宁用小打印机打出了欠条和表明还款方式的协议——分期还款，年底兑付。
她拿着文件想用同城快递给秦骁，让其转交给陆聿辰。
结果一开门就被来催债的刀疤男堵在了门口。
见此，祈宁回手就拉上了防盗门。
云初还在卧室睡觉，祈宁绝不能让这群人渣欺负了她。
刚吃过早餐的刀疤男嘴上叼着牙签，他冲后面的小弟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人就走了上来将一把锋利的刀抵在了祈宁的腰后。
“听话点，跟我们走。”
不待祈宁搭话，男人已经从她口袋里拿出了公寓的钥匙和手机。
“房里还有别人吧？你跟我们走吗？”
面对威胁，祈宁瞳孔里的光变得紧张不安，“我跟你们走，别动她。”
刀疤男饶有兴致盯着祈宁看。
他摇头哂笑，“你倒是有情有义，那就别磨蹭了！”
他很谨慎，选择三三两两地离开，而“押走”祈宁的就是他的小弟。
那把刀一直抵在她的腰间，用一件男士夹克衫挡着，外人看来倒像小情侣之间的亲昵相拥。
到了车上，刀疤男将祈宁的手机递了过来。
“你再不还钱，我就把你卖到地下拳场去卖酒。”
祈宁稳着心神。
她语气沉静，“我现在手里有十万块钱，我马上转给你。”
祈宁表情不善却很郑重，“那你们把我扔去地下拳场好了，我保证你一毛钱都拿不到，还得摊上人命官司！”
她把钱转到了之前的账户上，将电子回单给刀疤男看。
“十万，我明天再想办法筹钱，你放我下车吧！”
刀疤男见回单，他猛地一拍脑门。
“草，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本想着再赚一份钱，没想到忘了和祁宁说换账户。
祈宁汇款的账户是之前帮她还高利贷的人的账号。
事已至此，刀疤男只能先领人走。
“放你可不行，有人出了钱要你见他一面。”
刀疤男话音落，一旁的小弟就用扎带勒住了祈宁的手，又给祈宁蒙上了眼睛。
荣创集团会议室内，陆聿辰的手机信箱接到了一条银行卡收款信息的回执，还款人是祈宁。
他看了一眼手表，九点二十不到。
陆聿辰皱了皱眉，他心中腹诽她怎么突然还高利贷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