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哧。”顾廷烨对面的齐衡,看了眼徐载靖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徐载靖将嘴里的桃核吐到手心里,瞪了眼齐衡后,同梁晗说道:“六郎,陶将军是晋阳侯家的吧?”
梁晗点头。
徐载靖笑了笑,道:“六郎,我觉得你不想去,还得再加一个心中的理由,就是.在金明池边,和你搂搂抱抱的那个.”
听到此话,
顾廷烨和齐衡也笑了起来。
梁晗无奈的看着徐载靖,道:“靖哥儿,我要是敢说,父亲和母亲就敢打断我的腿。”
齐衡看了一眼徐载靖后,迟疑说道:“六郎,咱们这等公侯子弟,没有正妻前,还是要多多注意一些。”
梁晗点头:“嗯嗯!我晓得。到时父亲逼得狠了,我大不了装病便是!”
“嗯?”一旁的顾廷烨听着两人的对话,发出了疑问:“六郎,你和那位姑娘,不会是”
梁晗有些自得,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咳!嗯!”
徐载靖见此,有些无奈的摇了下头,听着梁晗已经和那位姑娘‘私定终身’了。
“六郎,那位姑娘的性子如何?”徐载靖问道。
“自是温柔如水,我说什么她便做什么。”梁晗嘴角带着笑意说道:“她是我此生挚爱,将来我身边,定然是有她一个位置的。”
一旁,齐衡看向梁晗的目光中,有着羡慕,也有着认同。
徐载靖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毛,道:“还是多注意一下的好。”
梁晗点头道:“嗯嗯!靖哥儿,你说的我记住了!不说我了!今日我还听说,我朝卖到北辽和金国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等要涨价了.”
徐载靖等人纷纷点头,顾廷烨道:“这不过是我朝的一部分手段罢了。”
说着顾廷烨笑着和徐载靖对视了一眼。
如今北辽重心放在东边,对西北路招讨司的掌控肉眼可见的衰弱。
大周却在不断的消化着白高的国力,西军的数量,正在逐渐增加。
而且,大周一直在和蒙古诸部做生意。
同样的东西,蒙古诸部要比北辽的价格低不少,卖给北辽,还能让蒙古诸部的贵族赚差价,自也是拉拢了不少人。
此消彼长之下,情况正偏向大周这边。
“皇城司和戎机司那两个衙门里的人,说不定要在北辽干什么坏事呢。”
顾廷烨刚说完,楼下便传来了一阵嘈杂的的声音。
徐载靖立马站起身,朝挂着细纱的窗户走去。
朝下看了眼之后,徐载靖道:“瞧着像是宫城禁军的打扮。”
“啊?”
雅间里的其他三人,纷纷面露疑惑。
还没等有人说什么,门口便传来了问好的声音。
“怀保大人来了。”
门口的青云打开房门,尽职的喊道。
听到此话,起身的顾廷烨等人更加疑惑了。
一位内官绕过屏风,一甩拂尘喊道:“哎哟!几位哥儿,还在这儿玩呢!可是让奴婢一通好找啊!”
四人赶忙拱手一礼,顾廷烨道:“怀保大人,您这是.找我们有什么事儿??”
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内官怀保说道:“不错!明日卢龙赵家的哥儿和家眷就要进京了。”
“陛下特意嘱咐,让几位哥儿明日去东外城的新曹门候着,陪那位卢龙赵家的哥儿一起进城,以示恩宠和欢迎。”
四人赶忙躬身应是。
齐衡又道:“怀保大人,是只有我们四个人去么?”
内官怀保一笑道:“小公爷说笑了,自不止是四位哥儿,京中勋贵高官家在京的哥儿姐儿的,多是要去凑凑热闹的。”
顾廷烨惊讶道:“怀保大人,这么说,京中的贵女们也要去!”
内官怀保笑着点头。
徐载靖道:“这怀保大人,京中贵女可是不少,都乘着马车的话,想来多有不便吧。”
怀保看向徐载靖的眼神尤为亲热,毕竟几年前要不是徐载靖在城西神保观外出手,避免了游人伤亡,怀保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五郎说的是,所以明日要去的贵女们,自然是要会骑马的。”
徐载靖笑着点头:“原来如此。”
内官怀保笑道:“四位哥儿,明日一早可别忘了打扮一番啊!如此,奴婢就先回宫了。”
“大人慢走。”
送人到楼下,
看着远去的禁军和内官,
众人对视了一下后,徐载靖道:“那,诸位,咱们明日再见?”
南讲堂巷,
荣家,
回雪院,
天色明亮,正屋之内光线尚可。
荣家飞燕姑娘双手环胸的站在屋中,她对面的女使细步和凝香手里,各自展示着一件夏装。
看着凝香手里的衣服,荣飞燕摇着头甩了下手腕,道:“这件不行,再拿一件。”
凝香赶忙转身,将展开的夏装放到一边的衣架上,取下另一件展开后,正要再次站到荣飞燕对面的时候,却看到荣飞燕再次朝她摆手。
这次摆手的意思,是不用再挑了。
细步道:“姑娘,那明日就穿这件了?”
荣飞燕笑着点头。
凝香道:“姑娘,明日还要骑马,说不定尘土飞扬,您要不要戴条面纱呀?”
“戴。”
“嗯!”凝香又兴冲冲的去荣飞燕的箱子里,去找合适的面纱。
半炷香后,
凝香无奈的和细步对视了一眼,道:“姑娘,您箱子里就这些面纱了。”
荣飞燕摇头:“我觉着都不合适。”
凝香道:“那,您戴帷帽?”
又是半炷香,
两位贴身女使无奈道叹了口气:她们家姑娘,又没一顶帷帽是满意的。
荣飞燕摇头看着两人手里的帷帽,道:“明日戴帷帽的,可能都挂着薄纱,那太过普通了!”
“姑娘,那.咱们换个别的颜色的薄纱?”细步建议道。
荣飞燕摇头:“换颜色,就和刚才咱们挑的衣服不搭了。”
凝香道:“那姑娘,咱们把薄纱裁成一条条的.”
荣飞燕摇头:“那不跟乞丐似的?”
“也是哦那怎么办.”凝香和蹙着眉头思考的细步,对视了一眼。
屋子里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
“有了!”
荣飞燕高兴的声音传来。
第二日,
汴京外城,
城门新曹门外,
不少衣着鲜亮的高门子弟,骑着油光水滑的马儿,在树荫下聊着天。
和他们有些距离的地方,还停着各家的马车。
正在和卢泽宗笑着说话的徐载靖,忽然被一旁的齐衡拍了拍肩膀,道:“靖哥儿,你快看。”
徐载靖有些疑惑的转头,顺着齐衡指着的方向看去。
视线中,
一位贵女正骑马而来,戴着的帷帽一圈下悬挂的不是半透明的薄纱,而是一根根缀着枣核大小珍珠的金线。
每根珍珠金线间隔很小,走动之间,帷帽下姑娘的面容若隐若现。
只一出场,便非常引人瞩目。
“这她怎么想到这样打扮的呀”有人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随后,
那位姑娘便驭马来到了相熟的贵女们中间,
在清脆的赞叹声和笑闹声中,那位姑娘将特制的帷帽给摘下来,不是荣飞燕又是何人。
随后,荣飞燕便和友人们交换着帷帽,试戴了起来。
直让众勋贵子弟这边,视线不停的扫视过去。
徐载靖仗着目力好,饱了眼福之后叹道:“想来京中又要有新流行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