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多年的研究也并未白费,自己早就通过献祭残杀他人获得怨气,来变相掌控水灾,让这股“附加”的诅咒正逐渐变成“自己”的根源。
可明明都到了这一步,明明到刚才为止势头正好,怎么就因为一个易兴安的死亡,连这种小兔崽子都能来踹自己一脚?
难不成,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还比不上一个进入俱乐部不过一年多的小鬼不成?
“该死!这到底是为什么!”杨枭撑起身体,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狞声道:“小鬼,我要你……”
话音未落,刚刚落地的杨诚身子一晃,竟已消失在眼前。
“嗯?”杨枭眉心一跳,忽的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破风声。那破风声甚至刮得耳膜刺痛,更是让杨枭第一次升起了凝重之心。
在运转水灾防御,并操纵大炮开始找寻对方时,杨枭眼睛一瞥,警觉杨诚已经来到他身后。
好快!
“一般来说,只有死人才喜欢死前说一大串的狠话!”杨诚冷笑中,双手骤然攥紧,马褂上的游龙顺着青筋凸起的双臂不断盘桓错落。
刹那,祭天筷如一对钢鞭重重砸下。
“轰隆!”
十数米高的扬尘中,大量的木质甲板纷纷崩碎开来。
四周的大炮、亡灵,甚至是汹涌的海水,更是在这股可怕的劲力中被轰飞,甚至于幽灵诡船四周竟短暂的出现了“真空”的现象。
首当其冲的杨枭,勉强用水灾抵挡祭天筷的攻击,双臂却因为有些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隐隐颤抖。
杨诚见状,双眼一横,双臂竟再度发力,以至于虎口和指节的位置“旮沓”作响。
“砰!”
水灾的防御瞬间破碎。
祭天筷重重砸在了杨枭的双臂上。
“咔嚓!”
清脆的断骨声、杨枭吃痛的咆哮声混杂在一起。
杨诚瞅准时机,目光冷冽,反手便挥舞祭天筷如钢棍似的,朝着杨枭胸口重重一抽,直接将他轰到了船尾。
此刻,杨枭的身体在甲板上摩擦倒飞,恐怖的余劲更是让他暂时无法起身,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在摩擦中逐渐破损,身上更因此多了无数细碎的伤口。
身体的疼痛,精神的羞辱,让杨枭梗着脖子咆哮着:“一群杂种!你们到底玩了什么把戏!水灾的力量,不可能被你们如此轻易破开!”
“是吗?”一声戏谑反问,打断了杨枭脑海中的愤怒轰鸣。
在重重撞到船尾栏杆之后,杨枭勉强定下心神,抬头看去时,却见荒古大傩就站在骷髅海边。
宁丰本人,则是足踏琉璃金火,以火铃鼓轻叩海面,绽开朵朵莲状涟漪。
那些隐匿在深海当中的亡灵们,一个个刚伸出双手试图将宁丰拖入深渊,却在触碰到宁丰的顷刻,就被飘散的琉璃金线分解成了一抹诅咒。
甚至就连宁丰走过之处,隐匿在海水中的水灾根源也陡然减弱不少。
看到这里,杨枭惊怒之余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他已经发现宁丰可以同化水灾的能力,可原本在他的想法里,这种逆天的能力必然有所限制。
可如今看来,宁丰吸收的竟然毫无桎梏,甚至……可以用轻易来形容。
这怎么可能。
“傩,千变万化,包罗万象。”宁丰以火铃鼓在海面上叩出道道涟漪,深邃的眼神捕捉着杨枭惊怒的神色,平静开口:“而你的诅咒根源,其实具备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水灾,一个部分是你以易兴安作为‘核心’弄出的亡者之怨。”
说话间,宁丰脚步骤然一停。
此时,他距离幽灵诡船的距离不过数十米而已。
宁丰缓缓举起火铃鼓,指向了浑浊污秽的上空。
一时间,浑浊竟似有了变化,竟开始变成一个悄然运转的漩涡。
“我以三灾看清傩戏,三灾的核心又已经死于太平古城,因而你所驾驭的‘水灾’就是无根浮萍,将其同化自然没有任何难度。”
“其次,你这亡者之怨……”
“呵呵,你是不是忘记了五福村的福生祭?”
话音落,火铃鼓朝着海面重重一叩。
当数十米高的海浪,以宁丰为核心朝着四周掀去时,荒古大傩也一瞬出现在宁丰身后,青铜面具更是隐隐多了几分菩萨垂目的慈悲感。
“太慈游神佛华大祭,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