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公,你竟敢咳咳……”刘德全刚一开口,这血沫子就狂喷出来。
钱公公淡然拍了拍衣袖道:“刘大人,我虽然是个阉人,但也是陛下身边的人,若要处置也是陛下下令,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动手?”
这话一出,刘德全眼皮子一阵横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慌忙向上望去。
果然,夏皇面沉如水。
是啊,打狗还要看主人呢,钱公公就算是条狗,那也是他的狗,还轮不到一个小官动手。
刘德全这才意识到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他慌忙跪下道:“陛下,微臣知错,微臣也是一时义愤,求您宽恕……”
说罢,他祈求的望向二皇子。
洪勋也是眉头皱成一个死疙瘩,刘德全这个蠢货,竟然敢当众对钱公公动手,真是找死!
钱公公那是什么人?他可是父皇身边最受信任和倚重的大太监,就连自己对他都得客客气气的,你刘德全算是什东西,也敢跟他犯浑?
但刘德全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人。
洪勋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父皇,刘德全他也是一时……”
他的话还未道尽,夏皇就冷道:“刘德全处理辖区之事,变相害死了那么多人,你现在还要为他说话吗?”
嘶!
洪勋见夏皇脸色难看,顿时冷汗淋漓,他深吸口气道:“父皇,儿臣的意思是,兹事体大,还应该找更多人去相看,万一是有人谎报了呢……”
说罢,他不轻不重的扫了钱公公一眼,随后又对夏皇道:“毕竟院判大人这些年从未出过如此纰漏,说不定这之中有什么误会,比如百姓们集体爆病……”
集体爆病?
陈年听到这话,直接冷笑出声。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金銮殿众人正好能听到。
“二殿下这话真是有趣,百姓们已经得了重病,又谈何集体爆病?更重要的是,我早就告诉你们,你们的药方有问题,但你们呢?”
“你们是不是又给百姓喂了那药?现在百姓被你们的药汤毒死,你们还要推卸在爆病上?”
陈年那冰冷的目光,睨向冯铮道:“尤其是你,刘德全还可以推卸自己不懂医术,但你明明知道大量服食雄黄是会要人命的,你还是一意孤行!”
轰!
冯铮听到这里,脚下一颤,他的双手死死扣住手心,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对陈年道:“陈少保,你说话要讲证据,雄黄本就是药材,有去痛止邪的效果,我就算给他们服用雄黄,那也是为了治病着想。”
“是吗?”陈年见冯铮到这个时候,还要死犟,眼底也是闪现杀机。
“雄黄确实是一味药材,可以用来止痛,但是过量使用雄黄会导致人产生幻觉,进而猝死,这个你怎么不说了呢?”
“有些人为了立功,急于求成,给百姓们的药汤中加了足足数十数倍的雄黄……”
陈年的眼中充满冰冷:“百姓这病来的又急又凶,本该温和之药应对,但某些人却给百姓下如此狼虎之药……冯院判,你说他到底安得是什么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