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在这外面很快就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马!
棕色的高头大马,线条看着没有陈星以前见过的赛马流畅,但是壮实,高大,估计一个满载盔甲的古代壮汉骑上去它也驼得动。可能是他们说的那种托马。
像是拉车啊,拉货等等,就是用的这种。
但陈星就爱这样高大的。
非达也是头一次知道陈星还会骑马,只是上去熟悉了一会儿就能骑着跑起来。
这场本来出来聊会儿就能回来的天,被陈星玩心很大的拖到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丽姿婶婶出来让他们回去,陈星估计得再玩一会儿。
骑马多有意思啊。
就像打沉浸感很高的游戏,用一种别样的方式来控制自己的前后左右,刚摸到很容易上瘾。这种情绪就有点像拿到驾照刚买了一辆新车,宝贝到不行,做什么都想开着走。
回到房子里面,满满的一桌菜做好了。
陈星在巴黎住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很少在只有他们几个人的情况下吃到这么丰盛的一餐。
有一个炖肉特别香,陈星一进门就闻到了。
“这什么菜啊,好香啊!”他说道。
“没什么好听的名字,我一般叫他砂锅炖肉。”
法式菜当中有很多都是很符合国人口味的,比如用各种方式做出来的炖肉,蛙腿,火腿面包馅饼什么的,这些名字就算一般人吃不到,但已经可以稍微的想到他的味道。
只不过丽姿婶婶做菜喜欢放红酒,这就让菜多出了几分特别的香味。
陈星喜欢吃炖菜,所以她做得也多。
新鲜的蔬菜炖方块牛肉,白汁炖小牛肉——白汁是一种酱料,似乎港台地区用得比较多,算是西餐里面一种很基础的酱料了,他是奶油炒面湖,再放到牛奶里面煮成的。
陈星很庆幸自己第一趟出国是来的法国,如果去了英国,那可能就是天天吃快餐了。
他在欧洲待了这么久,也不能说英国的东西就不好吃。
人家的炸鱼薯条可是公认的世界第一,只是其他的相较而言就有点拉胯。所以偶尔吃一点还行,配上冰镇可乐吃起英餐还是很爽的。
饭快吃完了,非达赶在老婆说话之前,提前先把陈星他们今晚的安排说了出来。
“我刚才发现客房的天花板好像漏了,你们睡一个房间可以吗?这样我们也就不用去重新收拾一个新的房间出来了。”
陈星心底给非达竖起拇指。
真干脆。
海德薇心里紧张起来又呆住了,隔了好久才去看陈星的眼神,看到陈星好像没有拒绝的意思,才说道:“没关系,我只用睡很小的一块地方就好了。”
“哈哈哈。”丽姿忽然笑了出来。
她刚才还在想非达为什么这样说,他们的房子就算有一段时间没维修了,但也不至于漏水吧?
然后才想明白。
但一回神就听到海德薇说这样的话,一时间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傻姑凉,以前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海德薇,你下午想做点什么呢。”
“画画。”
“不急这一会儿……”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给海德薇说点新的知识。
陈星只顾吃菜,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丽姿婶婶专门在家里当全职主妇这么多年,做家常菜的水平甚至比有些西餐厅还要好,平常就这么出去吃,随便找几家店,或许还真没家里做得好。
吃过饭以后,非达叔叔有自己的事情,海德薇也被丽姿拉走了,陈星就只能回归了他很熟悉的一人世界。
一个人到另外一个崭新的地方,陈星早就习惯这种生活了。
拿着相机,陈星直奔之前开车路过的那片百合花海。
百合花在巴黎这边的花期还要在向日葵后面一点点,因为向日葵开花是在盛夏,花期比较长。在夏天的任何一个时间都可以看到漂亮的向日葵。
但百合花的花期是在盛夏以后,秋天的第一缕风到来的时候。
或许是温室效应,还是其他方面的原因,陈星觉得这几年一年比一年要更热,八月份的时候巴黎没有一点云彩,太阳火辣辣的炙烤大地,塞纳河烫手,农场的土地冒烟。
但到了九月,夏天的所有遗憾都被秋风温柔的化解,温度逐渐降低,然后秋风一来,这里的百合花就开了。
这里的农场主最早是想卖花的,但后来他发现因为自己这片百合花而来的游客越来越多,甚至还带动了他其他方面的生意,就再也没有把花拿来卖的心思了。
每一位游客进去都要收钱,采花可以,要单独收钱。
但也不贵,门票和买花的钱加起来,也只比城市里买一束花多了几欧元。
其实不进来也能看,也能闻到花香,但总没有这种触手可及的清晰。里面的花大部分是纯白色,然后还有澹黄色,以及深黄色,深黄色可能是那种熟透了,即将要凋谢的百合。
陈星蹲下来在地上捡起一些掉落的花瓣,捏起来的手感很舒服,然后风再一吹来,微微挑动陈星的头发。
好香。
他一向讨厌这种浓烈而纯粹的味道,因为他嗅觉比较灵敏,经常都会闻到酒吧里面来搭讪自己的女人,身上喷的那种劣质香水。
有很多都是百合香味的。
但现在陈星觉得这或许不是百合的错,只是生产香水的商家没有用好这种味道。
这家农场比非达他们那边大太多了,入口在花园边上,陈星走了有一段时间才从花海里面走出来,这外面有几个小房子在卖农场里面的其他产品,甚至有旅馆和酒吧。
居然在这里还有酒吧?
这只是一个农场诶。
从这里走的其他方向有另外的采摘园,四面八方的人在回来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所以这里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有一个有点黑皮肤的街头歌手。
他这种应该是祖上有尼哥的混血,但面相看起来已经和欧洲人一个样。
尼哥的后裔会一直有这种皮肤,不管是多少代,所以他看到很多尼哥在推特上炫耀自己有了华夏的女朋友,他都很害怕,他很担心自己喜欢的国家最后会变成法国这种样子。
但血统问题不影响这个人唱歌好听。
这首歌的名字叫jeteledonne,是16年出的歌曲了,在法国这首歌也算是长盛不衰,因为节奏和韵律都很好,所以在其他国家也很有市场。
如果去搜来听听,或许还会发现自己以前听过,就是找不到。
这个街头歌手没带吉他,而是在脖子上挂着一面鼓,一边唱还一边双手敲鼓。敲得还很复杂,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很享受的,很陶醉。
陈星听了一会儿,然后掏出几张零钱放到他面前的盒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