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天地间仿若被凝滞一般,一丝风也没有。
浓稠夜色里,杨家村牛棚门口,正展开一场生死搏斗。
牛棚外,闻人站在杨村长身侧,他面色阴冷,死死盯着牛棚,冷笑道,
“你们还是莫要挣扎了,
若乖乖投降,我便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你们这般无用的抵抗,除了浪费时间、没有半点效果。”
牛棚门口,羊蛋儿拿刀架退一山匪,他咧嘴一笑,纵使这危急时刻、他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咋地,怕了啊?
你以为几句话就能吓到咱们驻北军?
你当只有你会说?
窝窝山的山匪们,我劝你们都乖乖投降,
现在投降、我们驻北军还能送你们上断头台,
要是还这么反抗下去,等着你们的是什么后果,我可不好说!”
说罢,羊蛋儿又举起刀、等着另一山匪迎面而来。
哪成想,一道惨叫声在他耳边传来,
“啊!!我、我好疼啊!”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给惊到,齐齐愣住。
羊蛋儿低头看去,发现方才被他击退的山匪,仰面倒在地上。
他双臂环抱住自己,一脸狰狞惨叫着,不停在地上翻滚。
羊蛋儿眼尖,立刻发现,这个山匪身上,正飞快冒出红疹,那一个个红疹渐渐鼓胀起来,后又破裂开,里头透明的粘液滴答淌下,瞧着无比恶心。
就这般,一个完好的人,在短短几息间,突然倒地、浑身溃烂,疼痛得无法站起。
还不等众人回神,牛棚附近又传来几道惨叫声。
羊蛋儿面色发白,抬眼看去,就见率先靠近牛棚的几个山匪,全都栽倒在地,浑身溃烂。
这场景,莫说闻人惊愕愣住,就连羊蛋儿等一众驻北军,也都被吓得倒退几步。
好半天,在惨叫声里,羊蛋儿倒吸一口凉气,总算回神。
他面露无措,一脸惊惧喃喃,
“这、这咋回事啊……
咋还突然犯病了……
这、这玩意儿不会沾着我们身上吧……”
这时,一道稚嫩、好奇声吸引羊蛋儿注意,
“哎呀……这就是师父说的、改良后的效果?
怪吓人的……”
羊蛋儿渐渐反应过来,惊愕叫道,
“糖糕,这咋回事,是杨大夫干的?”
糖糕蹲在门槛旁,他收回探出的头,扭头看向羊蛋儿,咧嘴一笑,
“那可不,我送来的那个香、就是师父做的相思烛,
师父改良过了,说闻起来香香的,人烂起来快快的。”
羊蛋儿听着糖糕用稚嫩的声音说着残忍的话,面色忽青忽白,他声音有些结巴,
“那、那……那咱们、咱们会不会……”
糖糕见羊蛋儿这幅狼狈模样,忍不住捂嘴偷笑,
“你想啥呢,我过来的时候,不是让你们吃了那个豆豆么,
那个就是解药……
哼,看你还笑话我,我要跟师父学这个,
以后谁也不敢欺负我!”
“叽叽咕咕”笑了一会,糖糕叹一口气,惋惜道,
“就是可惜,今天没风……不然呀,那个拿扇子的人,也得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