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琢磨了一下,随即说:“我觉得,不相上下吧。”
其实车永峰还是多少强一点的,但是男人么!在这方面多少也是有点“雄竞”的心态的。都未必是故意的,而是条件反射的就会在这方面贬低其他男同志,恨不能多彰显一下自己呢。
李长栓:“我记得,差不多也就这样,可能还不如他们。”
车永峰娶了干部家庭的姑娘又咋样,他长得人高马大又咋样?小白脸又咋样?哼,这个事儿上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这还不如他呢。他虽说没有儿子,但是最起码这方面是行的,他有闺女啊。
他还是能生。
这就不像是车永峰了,他连个孩子都没有,不行,还是不行。
李长栓:“哎~”
“我记得,确实不太行。”张兴发摸着下巴,也嘀咕起来。
“是了,我一个兄弟就是保卫科的,他说真是人不可貌相,人长得高大威猛,实际倒不是很行……”
大家讨论起车永峰,车永峰虽然没有出现,但是现场却有他的姓名。
男同志们讨论起来,女同志一个个倒是也都撇嘴了。范大姐本来还很遗憾自己没有看到现场,但是听大家这意思……车永峰中看不中用啊!
一个人说可能是胡说八道,但是大家都这么说,那肯定是真的啊。
范大姐:“你说车永峰他媳妇儿图什么,好好的一个干部家庭子女,又有一个好工作,咋找个这样的。”
“这不结婚谁知道这个啊。”
这会儿赵大妈就点名表扬袁小翠了,她说:“你看哈,这说起来还是小翠鸡贼,虽说这样做不太好,但是这要是一辈子的幸福,多在这种事儿上长长见识,将来不吃亏啊!”
“那倒是啊。”
“那也对。”
袁小翠骄傲扬了扬下巴。
她扫了一眼已经缩在后面捂住眼睛的皓雪还有李玲玲她们,撇撇嘴,说:“完蛋玩意儿。”
就这,不如她!
再找找,哎,陈青妤呢?
这更是个完蛋玩意儿,这都不来看看?人也太窝囊了吧?
陈·窝囊·青妤这会儿抱着胳膊,看热闹看的也蛮起劲儿的,哎,你还别说,她觉得赵大妈这胡搅蛮缠的闹腾劲儿,关键时刻还是有意想不到的好效果呢。
这要是她自己来,肯定是不好干这个,那就没有这么“惊喜”的效果了。
她觉得啊,相比于见鬼,车永峰被这种谣言缠上,那对他才是更大的打击呢。
陈青妤再看不安好心眼的王建国,觉得他们这些人啊,就该有这样的下场。大老爷们干点什么不好,整天想着算计她们孤儿寡母的,这给他们能耐的。
陈青妤翻了个白眼。这会儿大家也忙活起来了,胖瘦两个小贼都被绑了起来,黄大妈蠢蠢欲动,想给他们的衣服据为己有。
马正义:“……”
他抽了下嘴角,相当无语的说:“你们扒归扒,可别乱来,人是要送到派出所的。他们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不例外。”
黄大妈怏怏的,赵大妈倒是哼了一声,说:“谁要他们那些东西,指不定搁哪儿偷的。”
两个小偷气的差点上不来气味儿,咋的!他们小偷儿虽然不是啥好人,但是衣服总归是自己买的啊。咋这么看不起人?两个人眼珠子瞪的发直,愤愤然的看着赵大妈。
赵大妈:“你们看个屁啊,我才不怕你们。”
她冷哼一声,丝毫不惧。
“这年头儿真是,小偷儿还嚣张上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老娘会怕你们?老娘可是能耐人。”
她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一眼,说:“大老爷们连点本钱都没有,还嘚瑟什么!”
胖瘦两个小偷儿瞬间破防,胖小偷儿气的直接哭出来:“你说话就说话,咋还能这么欺负人?我们有什么错?你骂我是小偷儿,我认了。但是你干啥侮辱我的尊严?呜呜1你太过分了!咋能这样啊!”
赵大妈:“嗤,这年头儿实话实说也是侮辱了,自己没本钱还怨别人。”
“你你你!”
“我什么我!我哪里说错了?”
两个人眼看着就要吵起来,王美兰吼道:“够了!”
她大声:“你们别吵了,快点给我家建国送医院啊。”
“对对对。”马正义:“我都让他们吵糊涂了。”
他赶紧叫上了王大锤还有其他几个老爷们,王建国他们家的事儿,大家还是乐意帮忙的。毕竟王美兰不是黄大妈,过后儿还能反咬一口占便宜,她可不是这样的人。
几个人很快的给王建国抬到了板车上,马正义看向了袁浩民:“老袁,你也跟这样一起过去吧?帮衬着长个眼睛。”
“行。”
马正义:“老徐,大院儿你盯着一点,我领几个人给小偷儿送到派出所。”
徐高明:“行。”
这大院儿有事儿,就是这些年岁大一些的老同志出马坐镇了。
赵大妈:“我也去派出所,我可是有帮忙的,我必须得去,我可是抓小偷儿付出了的。”
“我也去。”
“我也去……”
大家都想着一起去,看看能不能沾点儿什么好处呢。
马正义:“大家别都跟着,大院儿晚上没人,要是真的再有小偷怎么办?调虎离山也不是没听过,各家都要留人,这样才稳妥一点。”
这么一说,大家倒是不强求了,一个个点头。
“那行吧。”
不过也是有好事儿的打算跟着一起的,赵大妈反正要去,她是半点也不担心家里的,陈青妤不可能吃亏。别人不从她手里吃亏就不错了。
赵大妈眼神闪了闪,深深怀疑这两个小偷儿砸下来就是陈青妤打的,不然还能是谁?就他们大院儿这几个大瓣蒜,看谁都没有那个能耐。
还好巧不巧砸到王建国,这天赐的报应都没有这么快!
赵大妈深深了解了解陈青妤,并且深深同情其他人,一个个的看着长了一个精明相,但是可真是没有一个人比她聪明,只有她一早看透了陈青妤的真面目,这就不是什么好人。
赵大妈抿抿嘴,随即昂首挺胸:“反正我是要去的,我可是冲在抓贼第一线的。”
“那我也要去。”
“我也去。”
这老太太的攀比心理也是很重的。
马正义:“行吧,但是各家一定要留人,你们也得为自家考虑考虑。”
“知道了知道了。”
大家终于分辨出了个章程,袁浩民王大锤一干人推着王建国出门,王美兰:“林嫂子,你帮我照看一下孩子。”
林三杏:“行的,你去吧,有我呢。”
他们都住在前院儿,又是紧挨着的,自然应了声。
马正义也很快的叫上了几个老爷们,拉着胖瘦一贼一起去派出所。马正义嫌弃的很:“稍微挡一挡,让人看到像什么话。”
“不用挡,大晚上的也没人。”
马正义无语的很,幽幽的说:“咋没人?你们看看外面,就差人山人海了。”
这么大的动静,周围几个大院儿早就出来了,那巷子里的人哎……
“稍微挡一下吧,衣服系在腰上。”
“我看行。”
这会儿马正义是真的觉得放任这些老娘们给人衣服裤子都扒了,不是很妥当啊。你看看,这都什么事儿。虽然这么闲,但是马正义不是一个磨磨蹭蹭的人,很快的也就率领众人出门。
刚一出去,就传来呼呼喝喝的声音,胖小偷儿:“啊!谁摸了我一把!你们干什么!注意点,有点素质行不行。”
“你一个小偷儿让别人有素质?”大家嘲弄的笑。
胖小偷儿:“妈的,我比你们有素质,你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你们,你们太龌蹉了!啊啊啊!”
他像是一只尖叫鸡,叫个没完。
瘦小偷儿生无可恋,倒霉,真是太倒霉了啊。
大家浩浩荡荡的出去,各家各户哪里还睡得着?一个个也不着急回家,都站在院子里唠嗑呢,张兴发去送王建国了,张大叔去派出所了。所以黄大妈倒是不能也跟着去,只能站在院子里唠嗑儿。
她感叹:“现在这些年轻人就是不行,正八经的事儿不干,好好的大老爷们做小偷,真是丢人现眼啊。做小偷吧,还做不好,你看看这都干的什么事儿,看起来就丢人。咱就没见过这么笨的。”
同样是没有出门的范大姐点头,她说:“谁说不是呢,你看下乡插队这事儿如火如荼的,这些有文化的年轻人都要下乡种地,其实这哪里合适了?就该让这些小偷儿去插队,反正他们不干正事儿。”
“他们要是干正事儿,还能偷东西?”
“就是!”
大家七嘴八舌的唠了起来,陈青妤站在门口看热闹。
范大姐扫了她一眼,说:“小陈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啥事儿都不敢往前凑,你也跟你婆婆学学啊。你看看你婆婆多能耐,那三两下子就给……”
陈青妤打断了她的话,说:“我婆婆也是为了大家好,两个小偷儿都有刀子的,不好好搜身,下了刀子。一旦他们反扑,那可怎么办啊!咱们都是普通多了老百姓,跟人家混江湖的可没得比。我婆婆都是为了大家好。”
陈青妤轻声细语,但是这话倒是很维护赵大妈,范大姐不乐意听,翻个白眼。不过想反驳陈青妤,一时间还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抄着手在一旁看热闹的马健多看了陈青妤一眼。
他下乡了好多年,这次回来之后才真是发现社会变了啊,那是真真儿的变了。以前大院儿也闹腾,但是没像现在啊,现在大院儿可真是……他搓手,那比农村的家长里短也不遑多让啊。
真是,只多不少。
他们大院儿热闹真真儿不少,最近几次也都有寡妇婆媳两个的身影,赵大妈一如既往的骁勇善战。倒是他家这个人人都断定软弱可欺的小媳妇儿,马健就觉得她有心眼儿。
他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其他人是见过陈青妤这些年的委屈,所以坚信她是软弱的。就算是稍微厉害点,也是没了男人没办法的强撑。那想法可是根深蒂固的。
不是相信陈青妤多老实,而是相信自己这些年看到的事实。
马健跟他们不一样,他没见过,反正就他来看,陈青妤每次说话,似乎都能说到很重点的地方。人软不软弱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小白菜。而且好几次他都发现了,赵大妈骂人之前看了陈青妤。
他们家是赵大妈当家做主,就这个,马健都不太相信。
反正他觉得陈青妤没有那么简单。
就算人是弱不禁风的,她也绝对是有心眼儿的。
马健又看了陈青妤一眼,恰好看到袁皓风也再看陈青妤。
马健:“……”
陈青妤察觉到两个人的视线,当做没看见,深更半夜的,大家反正也都不困,不想睡觉的样子,陈青妤索性进门拿了菜刀出来,在门口磨菜刀。
嘎吱嘎吱……
别看大家晚上唠嗑唠的热络,但是这突然就出来这嘎吱嘎吱的磨刀声,还真是让人一下子就竖起了汗毛儿。
徐高明赶紧的:“俊文媳妇儿,你这是干什么啊?这咋还磨上菜刀了?这个、这个玩意儿……你、你还是赶紧收起来,这太危险了,咱好端端的可不能拿这个啊……”
他深深怀疑,陈青妤是不是中邪了啊。
这大晚上的,他打了一个寒颤,有点害怕。
陈青妤倒是无辜的抬头,说:“我睡不着,反正也没事儿干,就找点活儿。这没什么危险的啊,谁家不用菜刀啊。”
陈青妤的声音很轻很软,但是在大晚上反倒是让人觉得更加的不舒坦。
其实吧,主要是徐高明这人深信有鬼,总是自己吓唬自己,这能不怕吗?
“你你你、你还是、还是收起来。”
陈青妤提起菜刀,人很平静,说:“真的没事儿。”
她笑了下,继续磨刀。
这大半夜,嘎吱的人发慌。
“那啥,小陈,你还是收起来吧的,明天白天,我让你大妈帮忙磨刀。”徐高明语重心长的劝着,陈青妤:“行吧。”
她就是随便找点事情做,不得不说,徐高明现在胆子都比以前小了。可不是之前那个心机深沉算计人的样儿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他做事情都畏缩了几分啊。
陈青妤到底是没继续磨刀,徐高明终于松了一口气。
马健瞄一眼袁皓风,袁皓风蹙眉瞅了一会儿,别开了眼。
马健虽说走了那么多年了,但是对袁皓风的印象还是有不少的,毕竟他们都住在三院儿,他走的时候,袁皓风也是十多岁了。这人看着谦和,其实自视甚高的很。
小时候就这样,面儿上会装,对谁都客客气气,是大院儿有名的懂事孩子。但是心里看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总是觉得别人没有脑子。
也不怪他这么想,人家爹妈可是早年的大学生。
不过马健跟他是真的处不来,也是多少有点知道这个人的性格。所以他倒是没觉得,袁皓风是喜欢上了陈青妤,就袁皓风那种人,他咋可能会喜欢小寡妇。
他找个工人,估计心里都能觉得是委屈自己呢。
所以就不晓得他为什么看陈青妤,他家人啊,骨子里都是很自私算计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这样,邻居嘛!他少年时期没少听墙根儿,就不知道袁皓风是不是心怀不轨的算计什么。马健琢磨了一下,准备找个时间提醒一下陈青妤。别看马健跟陈青妤没来往不相熟,但是他跟林俊文熟悉啊。
呃,也是快小十年没见了,但是早年确实来往不少。
林俊文不在了,他提醒一下也是对的。
而且吧,马健有种直觉,他自认为自己直觉很准,他就是觉得陈青妤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所以卖个好也是对的,结个善缘儿。
马健又看了一眼袁皓风,袁皓风回头:“马健哥,有事儿?”
马健:“没事儿,我这不是挺长时间没看见你了吗?感觉你跟小时候没怎么变啊。”
袁皓风含笑:“我工作忙,回来的少。”
“听说了,听说你相亲都没有时间了。咋的,不着急娶媳妇儿啊?你也别要求太高了,咋的还想娶个仙女儿不成?”
“工作为重,个人问题总是要往后排的,马健哥,你媳妇儿什么时候来啊?这农村过来没有定量吧?那日子可要紧吧了。”
这两个人说话,你来我往,可不是很友好。
陈青妤好奇的看过去,心说这个马健跟袁皓风的关系还真是不咋样。毕竟啊,袁皓风一贯是能装的,他可是很少在别人面前这样说话。这几乎是很明晃晃的故意刺激人了。
不过马健也不生气,说:“我媳妇儿给家里的东西都处理一下才能出发,毕竟进城了嘛!家里的东西都用不上,我们也不能总回去,丢了就可惜了,处理一下多少还能换点钱。我这人好找对象可不看条件,就看人好不好,我媳妇儿人很好的。”
“呵。”
别说袁皓风,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话可真是能胡咧咧,谁不知道马健是为了偷懒,这才火速结婚的,他看的就是条件,他媳妇儿的亲爹是村干部,不然他能结婚这么早,能去村小教书?
不看条件?
真是狗都不信。
马健可不管别人笑什么,他脸皮很厚的,说:“我们夫妻感情好,估计她这几天就要来了。到时候可得诸位婶子嫂子多帮衬帮衬啊,带她熟悉熟悉环境。”
“呃,那是应该的。”
“是啊!”
“你媳妇儿这几天就能到?哎不是,你农村那个家,以后不回去了?”
“其实你这条件找个城里媳妇儿也行的,不然你家生活压力也大的……”
大家的话题从小偷儿转移到了马健的农村媳妇儿身上。
陈青妤明确的感觉到,大家都不是很能看得上马健的媳妇儿,想来也是,就算他媳妇儿是村干部家的闺女,也是农村户口。这个年代农村城里差距真的很大。
陈青妤站在一旁听八卦。
马健倒是不觉得不好意思,反倒是说:“我媳妇儿人特别好,可能干了,家里家外是一把罩,特别能过日子。我这人你们是知道的,做事情总是冲动,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很多活儿真真儿干不好,不过我媳妇儿可不是那样的。我媳妇儿一个人就能拿十个工分。老爷们也就是十个工分,顶头儿了。”
他还说:“我家还养了任务猪,每年超额完成任务,都能剩下不少。别人家可养不到我们家这么好,都是我媳妇儿的功劳。她对我可好了,我在家啥也不用干。”
他继续说:“我老丈人家对我也不错,我过年过节都是去他们家吃喝,我老丈人说了,不用带礼物,就当自己家,我空手上门,我老丈人都乐呵呵的。我那连襟就不如我,我老丈人可不给他好脸儿。我连襟说我就是个嘴子,除了会哄人,一无是处,不过嘿你说怎么着,我老丈人大舅哥就是对我好,嫉妒也没用啊!谁让咱招人喜欢呢。男人啊,也得有张好嘴啊。”
大家听着热闹,无语的很。
你这摆明了吃软饭啊!你还挺得意?这要是做你的连襟,那可真是太烦了。
马健:“我家除了有猪,还有树呢。各家都是有份额的。到时候树长成了就可以打成家具,这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我和我媳妇儿回城了,总是要把这些都处理的。”
马健还在叨叨,陈青妤倒是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家。
她外公外婆的坟前,也种了树。
说起来,她又要骂渣爹不做人了。
她妈妈去世的时候,葬礼都是外公外婆操持的,她那个渣爹几乎没怎么管。所以她妈妈的坟头儿也是外公外婆定的地方,是在郊区的一处山里,位置还挺偏僻的。
后来舅舅去世,老两口子做主也给人埋在了这边,说是让兄妹两个有个依靠。
这些事儿,陈易军是不管的,他除了下葬的时候,其他时候倒是一次都没有去过坟地。更是已经不把她妈当成一家人了,那真是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有了。
他全然不在乎。
但是陈青妤是去过好多次的,她小时候就跟着外公外婆去给妈妈上坟,后来又多了舅舅。她隐约记得,外公外婆在那边种了很多树,那边本来就是老山林,树木不少,可是老人家还是种了不少树。
他们也说过,等她和舅舅都长大了,要成家了,这些树就留着给他们打柜子。
不过谁曾想,舅舅早早就去世。
她后来嫁人,外公外婆也不在了。
她外公外婆也是葬在那边的,其实当时是陈易军操持的葬礼,毕竟当时没有别人出头了,按照陈易军的意思,随便找个地儿埋了得了,还是陈青妤坚持,这才葬在了舅舅和妈妈那边。
陈易军都找不到坟头儿了,还是陈青妤指路。
那是陈青妤为数不多的闹的歇斯底里的事儿,好在陈易军不想更纠缠,所以还是答应了。两位老人不算是厚葬,但是到底是选择了合适的地方,能够跟儿女在一起了。
如果不是马健提起种树的事儿,她还真是不太记得了。
但是这会儿想起这些树,陈青妤觉得有点不对了。
她抿着嘴,琢磨起来,她记得,外公外婆种的树,根本不是稀有品种,就是山里常见的,如果不是告诉过陈青妤那些是他们种的,她都会以为就是山里本来就有的,没有一点特别。
既然没有一点特别,为什么要种树?
这可不是村里定量那种种树,就算是种树了,也没人证明是他家的啊!如果不是很特别的稀有树,多此一举的。
这是有什么猫腻在里面?
陈青妤垂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陈青妤一个激灵,想到了那封信,那封信提到家产的时候提到了陈易军,还提到了要给他们上坟。
关于陈易军那个叮嘱在别人看来很正常,但是她知道完全不,毕竟外公外婆不可能便宜陈易军,提到陈易军是为什么……
按照常理来看,如果他们出了意外,那操持葬礼的就是陈易军。
因为只有他了。
提到陈易军,提到给他们上坟,难道,是暗示他们的坟地?
难道……树下埋了东西?
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