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功点点头，眼神里透着坚定，“现在你还想追那个所谓的真相吗？”
“雷伯伯，我还是希望您能告诉我。”风尘站起来，语气坚定。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放弃过，因为这关系到他将来该找谁报仇。
雷功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慢慢开始说：“记得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赶到现场时，你父母已经和九幽冥帝同归于尽了。风沙堡的高手们也惨死在魔宗手里，废墟里，除了十几个风家的小辈，就只剩下昏迷的你和小羽。救下你们后，白老弟和姬瑶妹子也到了。我们三人和魔宗宗主对峙时，正道各派的人也恰好赶到。奇怪的是，他们似乎都是同时到达的。之后，大家联手击退了魔宗。魔宗退走后，有人提出要接管风沙堡，说是要重建诛魔大阵对抗魔宗。但实际上，他们想要的不过是诛魔大阵的核心。”
“通天箓总纲？”风尘忍不住插话，他知道北疆诛魔大阵的核心是上古第一神卷通天箓的总纲。虽然他以前无法修炼，但作为风沙堡的少主，他自然对天下事略知一二。更何况，现在通天箓总纲就在他的表妹白羽身上，为她封存生机以续命。据说通天箓是天地赐予人间的奇书，内含大道万千，其本身也是神妙无穷。只不过如今已散落天下，不知其踪。只剩下总纲有明确的使用方法和寥寥几篇有一些线索，其余的均下落不明。还有传言说，统领天下人族的帝苑皇族一脉是因为早年间得到了通天箓的帝王篇，这才坐拥人皇之位，享万民气运。玄门皆知人皇之尊得天道护持，万千道法不可伤其身，更有人皇剑，周天之内莫不可夺。一篇尚且如此，总纲岂有不被眼红的道理？只不过之前作为诛魔大阵的核心，封镇上古魔族，不好觊觎罢了。
“的确如此，当年你父亲就是得知通天箓总纲可以帮助你筑经续脉，这才冒险启用诛魔大阵来激活通天箓总纲。只不过事与愿违，导致了失败，结局悲惨。”雷功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们当然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但当时小羽血脉耗尽，需要通天箓来保住生机，所以我们态度强硬，执意不肯交出。一时间，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我们走不了，他们也不好强夺。直到帝苑天通老头携人皇剑赶到，从中调停，这才罢休。在之后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这么简单？我还以为……不对！！”听完这些，风尘心里有点失落，原以为会有什么惊天秘密，但下一秒他就陷入了沉思。
“看来你也意识到了，我所说的不过是事情的经过，但不一定是全部的真相。白老弟一直没跟你说这些，是不想让你和他一样，连报仇都不知道该去找谁。但他却忽略了当局者迷的道理，过分的遮风挡雨，是培育不出参天大树的。否则，他也不会找我来跟着你了。好了，话已至此，现在有什么问题就问吧，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雷功对风尘是越看越满意，心性和心智都不差，只是缺少时间的磨砺。
“雷伯伯，小羽的情况看起来挺棘手的，她还能撑下去吗？”风尘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抛出了一个看似不搭边的问题。
“这个嘛，我也不是很确定。”雷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有点懵，他不明白风尘为啥突然问这个。
风尘听到雷功的回答，心里大概有数了。他之前一直以为，只要有了通天箓总纲的保护，小羽就能撑得足够久，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找解决办法。但现在看来，小羽的情况可能比他想的还要糟糕，可能跟通天箓有关。不然，舅舅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他离开山门，可能是怕他亲眼看到小羽生机一点点消失而走火入魔。舅舅还特意让雷功来照顾他，这无非是想给他留一线希望。
“雷伯伯，帝苑我就不去了，我得立刻去落神峰，下到无尽深渊找陨灵台。”风尘毫不犹豫，语气坚定地说。
雷功想了想，眯起眼睛，慢慢地说：“那可不行，你不能忘了白老弟让你去帝苑的真正原因。而且，现在白老弟已经在深渊里了。再者，落神峰的天光还没出现，以你现在的修为，如果贸然下去，肯定没命，这会白白浪费大家的期望和付出。”
虽然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风尘还是明白雷功的话是有道理的。落神峰的危险连他爹当年都多次受伤回来，更别提他自己了。现在看来，他只能先去帝苑。舅舅说过，这次帝苑之行应该能让他快速晋升到天阶。如果成功，等到天光出现，他将再次进入无尽深渊，和舅舅一起找父亲提过的陨灵台。打定主意后，他一刻也等不了了，“雷伯伯，小侄这就准备去天都。”风尘起身向雷功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走出了破旧的屋子。
“小子，现在盯着你的人可不少。我会在暗中跟着你直到帝苑，但之后就得靠你自己了。”风尘刚出门，身后就传来了雷功慢悠悠的声音。
“谢了雷伯伯。”风尘说完，便走进了大漠漆黑的夜色中。
......
“那个疯婆娘也出来了。”在一个昏暗的密室里，一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的男子，对着面前摇摇晃晃的人形光影恶狠狠地说。从光影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另一边有人施法交流，故意弄得模糊不清，让人认不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