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徐红收拾东西,被声音吸引,不经意往帘子里瞥了眼,便定住了。
阴暗简陋的房子里,点着一小盏油灯,光晕昏黄,映照出一小片光亮。
容色娇艳的女孩子俏生生地站在一侧,雪白剔透的小脸上,浓密的长睫微微颤动,一双星眸璀璨夺目,娇靥生晕,秾如桃李,单单站在那里,满室光辉尽皆笼罩在她身下。
徐红忍不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到底没有没出口。
白皎后来又陆陆续续采了不少药材,在老爷子的静心教导下,进步速度一日千里!
白家只剩下他们爷孙二人,白老爷子从来不是顽固不化之人,对她倾囊相授,白皎学到了白家祖传医术,还有一剂止血秘方,洒上后立刻止血。
白庭生发现,自己孙女简直就是个天才!
原本心气散开,甚至几乎绝望的人,一段时间里像是换了一个人,他这把老骨头,以为白家医术就要自此断绝,没想到,还能碰到这样的天赋奇才!
自己满身医术教不完,他就算死也不肯瞑目,还有白家最为出众的针灸技法,白皎默默听着,意外的沉稳。
这天,老爷子还没怎么授课,忽然听见一阵哈哈大笑。
院子里,周岩对着一小架机器,仰天长笑:“我造出来了!我终于造出来了!“
他脸上手上都是黑色的机油,衣服也皱皱巴巴,因为这架机器需要马达启动,为此,李青树特地跑了好几趟县城,才弄来一个半报废的机器,被他修缮后,弄成了现在的机器动力源。
周岩笑得像个孩子一样,见众人关心看着自己,他才感觉到一阵羞窘。
徐红端着水和毛巾递给他:“科学家,赶紧洗洗脸洗洗手吧。”
周岩眼眶潮湿,不住地点头。
这一刻,他由衷地感谢大家。
白皎看得眼睛潮潮的,看着这个曾经的科学家,他本该该在业内发光发热,奈何天意弄人,让人看得心酸。
倒是刘斌沉思着,听周岩滔滔不绝地讲述机器作用,他是政客,看到的东西更多,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就算一时走上某些岔道,可他相信这个国家,它一定能拨乱反正,况且,现在正是缺乏人才的时代。
即便不是机会,看看周围的改变,简陋的牛棚多出了不少东西,这些都是村长他们的照顾,他们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穷困潦倒。
白皎注意到周围人的改变,抿了抿唇,她也在等一个机会。
这天晌午,天气炎热,麦子已经收完,轮到玉米。
大家正在玉米地里休息,比起麦收时的炎热,高高的玉米宛若一排排士兵,遮下一片阴凉,凉爽的清风从叶片间穿拂而过,哗哗作响。
白皎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提起心,下意识捏紧手里的水壶,扭头看向来人。
是个男人。
她并不认识,但很显然,后者认识她,憨厚的面容上流露出浓浓喜悦,胸腔里的东西活蹦乱跳,他张了张嘴,满肚子的话都在瞬间忘了干干净净,他看着面前的人——
砍倒的玉米地里,碎金般的阳光穿过叶片,洒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那双浅色的眼睛明亮清澈,比山涧的溪流还要清甜,她的嘴唇小小的,脸颊也小,还不如他巴掌大。
她的一切都精致无比,散发出农村姑娘没有的独特气质,让他情不自禁地仰望,如同梦中的女神:“白、白妹子……”
他说起话来磕磕巴巴,就要弯腰帮她,白皎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戒备地看着他。
后者便又是一阵黯然失落。
玉米地虽然浓密,可耐不住这时叶片早已枯黄,一个个伶仃地站在地里,简直像是四面透风的房子,大家离得也近,这边的动静,一早便被人看在眼里。
“呦,大林子这是在干嘛啊?”
有人阴阳怪气地说,扭头看向一个妇人,对方颧骨极高,嘴唇薄,因为常年劳作脸上挂不住肉,便显出几分刻薄。
她就是青年的母亲,她当然也看到自己儿子了,嘴唇嗫嚅,臭小子说掉了东西,回去找找,这哪是掉了东西,分明是把一颗心落在别人身上了!
要是其他人她高高兴兴,可对象偏偏是白皎,她是住在牛棚里的人!
一张老脸快要丢尽了!
妇人眼珠一转,看见旁边人不知道啥时候,寻摸了根生玉米杆子嚼起来,这玩儿意没熟透,发青的时候有汁水,甜丝丝的,不少人拿着当零嘴吃。
作死啊!
这几
个老婆娘悠哉悠哉的盯着自己,眼睛比刀还利?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刘翠花知道这些人想看啥,她们想看自己恼羞成怒,得罪牛棚里头的人!
她才不会这么干!
当她是傻子啊,牛棚里的人现在可是全村的宝贝,制造出的机器多好用,她能去得罪?
没看他们公分都涨了,大队长也说了不能惹事!
刘翠花绝口不提这事儿,在其他人阴阳怪气里,朝儿子呼唤:“大林子,你过来,娘渴了,罐子没水了,你回家给我灌水去。”
青年依依不舍地走了。
白皎着实松了口气,她暂时没想过感情问题,这会儿徐红过来,作为牛棚里唯二的女性,她倒是看出些许,正安抚她。
瞧见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心里一阵阵发紧。
“没事了,没事了,皎皎别怕。”
白皎扑进她怀里,眼睫微微颤动。
“呸!”
这边玉米地里,女人定定看着她,该说不说,白皎长得确实好看,以往没注意是因为她太安静,跟幽魂似的,冷不丁出现,而且她神情呆滞,谁看不出来她好像有啥毛病。
哪家好人敢碰啊。
要不是实在穷得受不了,谁也不会娶一个傻子。
现在再看,她脸上长了肉,真是妖精!妖精也没她这么好看的!
这是完全不符合目前时代审美的容貌,她极富侵略性,一眼荡魂!
皮肤又白又嫩,哪像农村的人,一双大眼仿佛沁着一汪泉水,小嘴一抿,跟樱桃似的,艳丽多汁,便是做梦也梦不见这样的人。
即使不欣赏,也不可置疑她的美丽!
刘翠花一个女人,也忍不住惊叹,回过神,她一阵心惊肉跳,不成,回去她得好好敲打儿子,千万别被着妖精迷了心!
他们家可是三代贫农!
白皎自然注意到对方大喇喇的目光,她一点儿也不在意,靠着手里的发明,村子里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反而要保护牛棚的人。
忽然,她目光一顿,不远处,一道高挺瘦弱的身形摇摇欲坠,叫她心头一惊,还来不及出声,那身影砰然倒下。
众人都被这变故惊住了。
半晌,才有人惊呼出声:“赵大家的儿媳妇,段红梅晕倒了!”
“啥,晕倒了!”
这可不是麦收,天气热得好像蒸笼,这会儿已经有了丝丝缕缕的凉意,而且村长体恤大家,晌午头最热的时候,都让大家躲在玉米杆底下休息。
咋会有人晕倒的?
“咋会是红梅,我记得她身体不差的,怎么可能晕倒哪!”
“你这是啥时候的印象了,红梅这妮子最近瘦得厉害,还得顶着大太阳干活,就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
“啊?村长不是说让咱们休息吗?”
“切,说是这么说,耐不住她家里人啊,赵大那两口子偏心小儿子,还要挣公分,对红梅可差了!”
一群人急得不行,七
嘴八舌地讨论,白皎大概拼凑出一些情况,还有人在提议,要不把人拉去县城吧。
究其原因,还是他们村没医生。
隔壁的隔壁老杨屯倒是有个赤脚大夫,但是前年治死了一个人,傻子才去他哪儿看病!
县城虽远,但是架上牛车,还是能赶到的。
众人乱成一团,叫人的叫人,讨论的讨论,白皎突然走了过来,引来一些目光。
她并不在意其他人惊诧的视线,俯身看向奄奄一息的女人,说道:“不能送走。”
“白、白姑娘,你这是啥意思?要是人出事了咋办?”
白皎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其他人看得一怔,她低下头避开众人目光,声音轻柔却坚定:“我会医术。”
“啥?”
一群人正要说些什么反驳,李青树走了过来,村民突然昏倒,他这个做村长难辞其咎!
看到白皎出手,他也怀疑了一瞬,但很快,这缕怀疑就被自己打消了,她爷爷是白老爷子,对方医术精湛,村民们不清楚,他这个村长,是知道的。
白皎是他孙女,医术应该也不错。
况且,白老爷子他们都在家里忙着用机器给玉米剥皮,打成玉米粒,就算现在通知,要过来还得好一阵。
于是,他便呵斥众人:“你们瞎说啥呢,都散开,别耽误白皎治病!”
众人见状嘟嘟囔囔的散了开,眼睛却一直盯着白皎,看得稀奇。
直到她忽然从怀里抽出一包东西,打开后,一排尖尖细细的银针闪着刺眼的光,出现在众人眼前。
偷偷摸摸凑过来看的人下意识倒退好几步,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白皎屏息凝神,找准穴位,下针,捻动,一切有条不紊。
不过三两下,红梅已经被她扎成了个刺猬,有点夸张,但情况也差不多。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吓得直呲牙花子,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太可怕了!
对于没怎么见识过的村民来说,那针长得要命,比手指头还长,竟然就这么直接扎进肉里了!
“嗯?”
随着一声嘤咛,当事人睁开了眼。
“红梅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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