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一个相对中性的词,但见过唐泽那种近乎亢奋的精神集中状态的星川辉和宫野明美脑子里第一时间浮现的,却是一手提着微冲,肩上背着狙击,另一只手还能抓两只手榴弹的唐泽狞笑着大开杀戒的样子。
……不是他们脑补太丰富,是唐泽当时的精神状态差不离就是那样。
“既然不告诉唐泽的话,那要不然,和zero说沟通一下?”诸伏景光歪了歪头,不是很确定地说,“这对他来说属于有人捞过界了。”
这话听上去颇为离谱,但他没在开玩笑,他说的很认真。
呃,虽然真实情况不是如此,降谷零只是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借口说自己对这个产业感兴趣然后就开始将他们连根拔起,但对灰产黑产这边的世界来说,在他们眼中,现在米花町最大的毒枭,理论上就应该是波本本人。
米花町突然又冒出来一个搞这行的混蛋,甚至听上去还想利用自己的身份搞波大的,波本和库梅尔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才是很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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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咖啡馆里,还不知道背后有人在逐帧剖析自己行为逻辑的唐泽,还在和安室透交流着。
他们两个站在后厨里为晚上咖啡厅的订单以及各自的晚饭做着准备,嘴上闲聊着一些细听挺要命的东西。
榎本梓不在的时候,餐厅的后厨就只会有他们两个来,在人来人往的咖啡厅里保密效果意外的很好。
在为肉化冻,准备面包的面粉时,他们聊到了一些半玄学不玄学的东西,说着说着,话题自然延伸到了药品上。
有雪莉这个制药方面的人才参与,零组自己虽然没有科研能力,但着实是外包了不少活过来,有了他们不遗余力的支持,灰原哀最近的进度还不错,甚至有额外的经费拿来查阅当初唐泽夫妇给唐泽使用过的治疗药物,尝试还原了。
唐泽自己坚决不承认,但她觉得自己这位表哥精神真不算太正常,药不能停。
“……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也稍微收敛一点。”提起这件事,安室透就倍感头疼,他甩了甩手上的面粉,“东京大大小小的实验室都快被你炸掉一半了,差不多得了。你再继续做下去,雪莉快被你渲染成阴暗的情报工作者了。”
自从去大阪碰上了一回库拉索之后,组织在东京方面的研究机构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挫折。
其中的一部分是由于各种各样的“意外”被迫报损的,包括但不限于火灾、消防手续不过关、转移实验样品出问题导致污染和泄露等等,而另一部分,则有很多是组织主动销毁的。
因为,总不断有新的证据,就像当初发现宫野志保曾经误将刻录有实验数据的软盘寄送给了广田教授那样,佐证某些组织以为她不知道的实验室,她其实是知情的。
叛徒还流落在外,那这些实验室自然就不安全了,将保密当做第一要义的组织警觉地开始销毁证据和转移,于是最近东京的火灾和各类爆炸案尤其多。
这一转移,就没个完了,恐怕,连忙着炸实验室的琴酒都没想到,他有一天需要用旷日持久来形容紧急撤离。
一番你来我往之后,最后,赚麻了的只有东京的拆迁队和装修队。
这事唐泽从来不承认,但安室透仔细数下来,除了唐泽,没人还会干这事了。
库拉索在朗姆手里讨生活也不容易,放过人家吧……
“她本来就是啊。”唐泽摇了摇带着手套的手指头,顺便将案板上的面包条拿起一根吃掉,纠正他的说法,“要不是她的话,我父亲研究的核心机密很难不泄露给组织的。我没见过比她嘴还严的人了。”
要说嘴严,纵观整本原作里,他是真的只服灰原哀。
首先她自己嘴严,其次,万一有人发现了不对劲,自然会有奇妙的死神buff和眉笔光环来帮他们嘴严。
灰原哀能活着带着他父母的遗产逃出来,唐泽一点不意外好吧。
“而且越是出这种事,远离实验线路的波本越显得有能耐,这不是件好事吗?”唐泽笑眯眯地摊手,转过身,将又一个烤盘端进烤箱里。
“你是说我快被你搞成附近最大的黑帮头子这种能耐吗?那我谢谢你。”安室透没好气地白了他忙碌的背影一眼。
“你看朗姆,不就把自己整的像黑手党老大似的,你也给自己整个啊,先当个地下世界的皇帝,黑暗的莫里亚蒂,这才符合波本的形象吗……”唐泽调节好旋钮,调侃道,“顺便,还能把警察的职责也干了不是吗?”
虽然一般来说都是警察这边出坏逼,给坏人当保护伞,但情况反过来也差不多。
反向保护伞,也是保护伞嘛!
“你歪理真多……”安室透翻翻眼皮,背过身的时候,却暗暗观察了唐泽的表情一会儿,发现他没什么额外的表示,才不太确定地转回头。
嘴上说的时候这家伙讲的像真的似的,但他怎么感觉,对把自己塑造成一手情报网一手走私渠道的半个毒枭这种形象,唐泽不是很积极的样子呢?
那么喜欢演戏的唐泽,本应该对这种新的扮演场合兴致盎然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