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他对唐泽的理解,唐泽这家伙行事基本都是带有强烈的目的性的,突然出手干预游戏,甚至擅自安排起了任务,几句话的功夫俨然就是一副操控全场的架势,会这么做就代表着这个游戏对他的计划,或者说这里可能发生的事件存在重大影响。
要他相信唐泽没动手脚?怎么可能。
不稍微报复一下予以还击,那他就不是怪盗基德了。
“没问题没问题。”唐泽满口答应,丝毫不怵。
报复就报复嘛,他就不信黑羽快斗能提出什么让他为难的要求。众所周知,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而论抗尴尬水平,洋葱人没在怕的。
滨野利也耸了耸肩。
这其实与他预先准备的名单差不太多,如果按照原计划实行,即便没有内应,也会是一场成功的表演,可惜了,没能借这个机会秀一秀自己的“读心术”。
而田中贵久惠眉毛都快打成死结了。
“嗯,接着是‘消失的帕尼’。”抽出下一张了的毛利兰看向任务纸条,犹豫片刻,偷眼看向滨野利也。
“怎么了,我的任务难度很高吗?”滨野利也不以为意,还做了个自认为帅气的k,“小妹妹,大胆说,再高难度的任务也是命运的安排,我不会怪罪你的。”
他满以为对方的这个表情是因为小妹妹对自己的印象很好,所以只在宣布他的任务时有所担忧,还在暗暗沾沾自喜,毛利兰已经嗯了一声,将纸条上的内容读了出来。
“为今晚的每个演出写2k字观后感。”
“……啊?”滨野利也的表情顿时僵硬住了,“不是说,不超出帮工的工作范围吗?”
他满脸震惊的时候,旁边了解他平常说话风格的人已经忍不住开始笑了。
消失的帕尼,也就是滨野利也,是这个群组里有名的大喷子,嘴巴相当的坏,加上他多少能算是半个行业内人士,锐评起别人的魔术时那叫一个懂哥,说一句键盘侠本侠毫不夸张。
让他给别人写夸夸小作文,还是给一帮业余爱好者,一篇还要2k字,和要他的命差不太多。
唐泽无辜地摊了摊手:“确实不是帮工的工作,但这本来就是主席的工作啊?晚饭前闲聊的时候,荒义则先生提到,这次聚会结束你们还要在SNS上发布这次活动的记录和感想,这本来是缺席的主席逃脱王该负责的事情,现在对方没来,他正在头疼怎么解决这个部分呢。怎么,不是你说需要选一个代理主席的吗?”
“我……”滨野利也看看唐泽无辜的表情,再看看毛利兰纤细的手指上捏着的薄薄纸片,满腔怒气只能憋在心里。
这个任务太具体,也太精准打击,以至于到了感觉是在针对他的程度。
可唐泽和毛利兰都不是群组成员,其实并不了解他在网络上的状态,更别提写任务的人和抽签的人真的都是随性而为的随机选择,完全找不到针对他的痕迹。
“……我写。”在那么多目光的注视下,滨野利也只能咬牙同意,“我回去之后写,没问题吧?”
“该不会是想逃跑吧?我说帕尼,这可就有点缺乏你的气势了。”黑田直子抬抬下巴,语气戏谑,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反正也不是她写,看说话简直angirl一样的滨野利也要给大家写软文,她简直要给写任务和抽签的两个小孩子鼓掌了。
或许这就是嘴欠的天罚吧,活该。
“我,我当然会写完……”滨野利也磨了磨牙,努力挺胸抬头,“愿赌服输,我当然认。”
在网上打嘴仗没赢过的黑田直子扬眉吐气地转头,看向田中贵久惠:“那就剩最后一个了。烧锅炉准备洗澡水对吧?”
“没问题。”田中贵久惠屏住的呼吸小小放松,浅浅勾了下嘴角,“帕尼都说了愿赌服输……”
那边,手上只剩下两个纸条的毛利兰出于善始善终的考虑,已经打开了它们,然后困惑地小声嘟囔:“‘准备好洗澡水,完成自己的表演’,呃,嗯,‘影法师’?”
“什……!”田中贵久惠脸色骤变。
所有人先是看向了毛利兰手里的纸张,又齐刷刷看向负责书写内容的唐泽。
他们的目光主要是困惑,唯有田中贵久惠,眼神震惊,还在克制不住颤动着,仿佛正为这句话感受前所未有的恐惧。
把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唐泽才轻描淡写地拿过毛利兰手里的纸条:“啊,最后一个人不是影法师吗?抱歉抱歉,我不是你们的成员,记的不是很清楚了,听你们一直说影法师影法师的……那这样的话,改一下吧。”
他再次提起笔,在影法师的名字上画了删除线,然后在其上方写上了“欺诈童子”。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的两条线线画的无比规整,完全平行在文字上,欺诈童子几个字却则写的完全和影法师等长。
这样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在修订错误,倒像是在给影法师增加额外备注似的。
感觉心脏疯狂漏拍子的田中贵久惠:“……”
任务确实是那个女孩子随机抽的,可名字又不是,名字是这个家伙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的。
他嘴上说自己不记得网名,这会儿写起欺诈童子几个字又不带犹豫的了,可是他提供的理由确实合情合理,他这个与聚会完全无关的蹭饭人士又确实没有针对她的理由……
这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