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竟是西天渡劫?”
崇泰天道放眼看去,表情顿时奇妙起来。
“又是阴月世代的。”
两千年之前,沉寂万古的超脱界天闯入新人,身负日月双权,也着实嚣张狂妄,才三千岁竟想横渡界天,界内镇道者都纷纷出手,想给新人一个下马威,谁知道她那什么哥哥,不过是一界神主,竟敢放话,让诸威先死,为他小妹让道!
超脱界天穿行过万界诸天,败在界天门禁的天道不知多少,就没见过这么荒诞的挑衅!
后来……
嘶。
不能再想了,再想的话,崇泰天道又觉得自己的道心在隐隐破碎。
他们也见过不少的闯关者天道,从未有这么一方诸天如此悍然凌威,连御下神主都是超格天道的资质!
“什么?是阴月世代的?跟那祖宗是同源诸天的吗?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紫极天道同样被惊醒,难掩惊怒之色。
不只是他,界内的镇道者也在同一时刻苏醒,气氛弥漫着空前的紧张。新人闯入超脱界天,他们就没过一日的安生日子,好不容易等新人折腾完,通关界天,这才消停了几日,他们又要迎来一个刺头了?!
崇泰天道有些同情望着紫极天道。
这紫极天道掌管气运之道,做事很是滑头。
为了不让御下众生过于野心上进,威胁到他的天道之位,紫极天道总喜欢将天运者跟一些八杆子打不到的普通男女牵姻缘,让天之骄子沉浸在鸡飞狗跳的情爱之中,无形之中就在消磨他们的气运与筹谋,断了他们冲击天道的野望。
紫极天道更鸡贼的是,他还将庞大的气运灌输到那些好吃懒做的普通男女身上!
什么婢女一胎三宝当上了高门主母,什么穿越女风生水起迷倒六国皇子,什么为我跳崖死后重生他们看我眼睛都红了,万人迷的万人迷,开后宫的开后宫,等他们风光圆满走过一生,气运又重新返还给紫极天道,半点都不浪费。
气运是相互平衡流动的,天道偏爱这些好逸恶劳,那些聪慧的有欲望的会是什么下场?
当然是气运被掠夺,更被衬成了心机深沉的反面对象,夺权公主沦为阶下囚,女将军功高震主被充入军帐,这些比比皆是。
再努力有什么用呢?越争越输,不如躺平当咸鱼,快快活活被人宠!
可哪有处处天掉馅饼的好事儿?就算是他们这些镇道者,也是从无数厮杀斗争中走到现在的,越是安逸的表象,就代表着底下荆棘丛生,妖风四起!
这其实已经偏入了邪道,但紫极天道就是有本事,游走在悬崖边缘,还能吃得不错,众镇道者不屑他这一套,却也拿他没办法。
谁知道新人一来,紫极天道就踢到了最硬的铁板!
也怪紫极天道不走运,据说这新人天道就是从这种畸形气运杀出来的,尤其是那祖宗姑奶奶的脾气,半点都不收敛!
起先
紫极天道还能仗着资深者的身份,压了新人一头,但新人就跟小饕餮似的,不停吞吃界天的恒运壮大自身,更微妙的是她修的是至尊情道,众生情欢牵系一身,也隐隐影响到界内镇道者。
没过几轮日月,就有镇道者忍不住要给她献好。
献什么呢?
当然同伴祭天,我爱无边啊!
紫极天道被众天道拖出去挨揍的时候,骂得很脏,但无济于事。
等两千轮日月圆满,姑奶奶功行已满,她毫不留恋,提前一步离开了超脱界天,还留下了一群不是滋味的爱慕者。
又因为姑奶奶的道徽为永恒月轮,她出身的诸天又被他们一致称为阴月世代。
崇泰天道难得良心发现,安慰紫极天道,“这次来的是西天佛宗,应当是慈悲为怀,很讲道理的,不会随便打你的。”他是看不惯紫极天道走捷径的路子,但好歹也在这超脱界天相伴数万年,怎么说也有一点同道友谊。
紫极天道脸皮微微抽搐。
郑阴萝何止随便打他,简直就像训一条狗训他!
他到现在还记得她那一双裸赤冷足踩在脸上的耻辱感!自从他修成天道,更入了界天之后,哪有过这种被人踩脸的体验!
紫极天道也有过没骨气的时候,想跟郑阴萝求和,听闻她修的是情道,紫极天道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扭扭捏捏自荐枕席,要是睡一场能让这记仇的姑奶奶消气,他少些元气也不是不行,可她看都不看,就将他丢出去!
那郑阴萝冷笑环着胸,“还想用气运害我?姑奶奶就算睡小秃驴都不沾你这狗玩意儿!”
紫极天道被辱骂得怀恨在心,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报复回去,但直到姑奶奶飞渡界天,爱慕者都在为她保驾护航,他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
只能眼睁睁看她离开!
紫极天道冷冷地想,一个哥哥送她进来,又一群哥哥送她出去,还说他气运畸形,她不也是个爱认哥哥爱玩男人的浪荡小娼妇?
想起她昔日说的话,新仇旧恨的怨气一旦涌起,就再也压不住。
睡小秃驴都不肯睡我?
那我就让你这片天的小秃驴都处在我的阴影之下!让他们永远都不得飞升界天!
紫极天道打定主意不让这片西天好过,他没有犹豫,就唤来了妙欢天道,要她破了这片西天净天!
超脱界天的镇道者共有四极,虚道极,真道极,祭道极,斩道极,那郑阴萝便是天赋极佳的镇道者,她心无旁骛,两千年就斩道而去,而这妙欢天道,虽然跟她同修情道,但走得的却是采阳补阴的魅惑之道,如今也只是虚道境界。
但对付一个刚入门的佛陀,想必也是绰绰有余!
妙欢天道没有犹豫就接下了紫极天道的任务,尽管紫极天道在那阴月天道面前一败涂地,他的祭道极源却是不容小觑的,他要是不顺心,轻易就能让妙欢天道灰飞烟灭!
妙欢天道其实不喜欢和尚。
那硬邦邦的身躯,性情
,规矩,还有那时时刻刻挂在嘴边的清规戒律,总是能让她恼火又挫败。
那么多知情识趣的人儿,她为什么要跟冥顽不化的石块打交道的?
嫌自己活得不够痛快吗?
到了她这样的层次,早就脱离了引诱谪仙论堕,蛊惑圣僧回头的低级快感,妙欢天道最近唯一的挫败就是她的修行,她最引以为傲的欲界妙色魅惑之道,竟然会败在那新人阴月天道的手下!
那新人的色相其实偏向少女,脸盘甜艳稚嫩,长着尖尖小牙,笑起来甚至还有一点奶腮,有点像天真无害的乳虎。
论起成熟风情,郑阴萝远不如她这种标志典型的万世美人,但偏偏她就敢将紫极天道尊者踩在她的脚底。
她甚至还没有穿鞋!
穿不穿鞋其实也不要紧,超劫者总有些奇怪的癖好,裸奔参悟的都有呢!
要紧的是超脱界天里流动的是永恒之道,为了参悟此道而滞留此地的镇道者共有两百八十名,除了一些隐匿踪迹的大尊圣者,但凡跟新人对着干的,都被她踩了遍,各界天道喊打喊杀的,但极其诡异的,他们一旦杀到郑阴萝面前,被她痛揍了顿,就偃旗息鼓,鸣金收兵。
竟是乖得不得了。
就好像每个人命中注定有一个祖宗要供到头上,轻易都招惹不得!
比起称呼她为阴月天道,天道们私底下都叫“那个小姑奶奶”,语气是抱怨惊怒的,还有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
妙欢天道是嗤之以鼻,但又不愿意承认她玩弄男人的本事差于郑阴萝,就算紫极天道不吩咐,她也要教这片西天好看,领教下她的柔情万种!
但妙欢天道没想到这西天竟然会是这样——
那高大俊艳的佛陀从那千树万树的桃花走来,皙白纤细的指捻了一枝幼嫩的姻缘花,很快就凋零,只剩下青青的枝梗。不是她想象中的硬邦邦的容貌与身躯,那副色相完美得简直令众生心荡神摇,艳得妙欢天道都恍惚无比。
这多情貌的肉身佛殿要是去修多情道,还有她们什么事儿?
转瞬她又警惕起来,不愧是跟郑阴萝同出一源的家伙,连个和尚都这么有欺骗性!
不等妙欢天道铺下情网,紫极天道率先发难,“你跟郑阴萝是什么关系?!”
妙欢天道惊住。
同道之间都以尊号相称,这种连名带姓岂止是不同寻常,要么是恨得咬牙切齿,要么就是爱而不得生怨,紫极天道真的是前一种吗?
西天世尊罕见披了一身红衣,竟也没有剃度,那头血汪汪的发也似鲜血般,从肩头流泻到脚踝,波光荡荡,他微微带笑,“曾经,是施主想的那种关系,施主满意听到这个答案吗?”
这秃驴,不对,这带毛的骚腥狐狸还真敢说!
这狐狸精说不定就是爱卖弄,仗着多几条尾巴就爬上了郑阴萝的床!如今做了佛陀,还披着一层美丽华艳的皮囊,也是假惺惺得很!
“你倒是敢说!”
紫极天
道冷笑,ap;ldquo;????『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你们听到了没有?这西天,这和尚,这妖狐,是郑阴萝的男人,他既然从阴月世代的诸天远道而来,我们可得好好招待贵客!”
紫极天道都用不着妙欢天道来“招待”了,对他们来说,什么破禁破身,都不如一场绝对的败亡来得痛快!
他就要将郑阴萝的男人明明明白清清楚楚踩在他的脚下!哪怕这男人都成了禁欲和尚!
超脱界天迎来了一场动荡的血战。
血战的第七夜,阴萝捡到了一只濒死的天狐。
她其实并不想回转超脱界天,但她在那里留了几个人情,收到求救的灵犀后,她又转身回赶,各级镇道者们似乎都元气大伤,隐匿不见,于是漆黑之中,那一滩血汪汪的就格外显眼。
——阴萝还不至于两千年就忘掉她的狐狸前道侣。
它真的是伤得极重,法身都退化成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狐狸,湿漉漉又软乎乎地趴在石缝里,娇小又可怜地喘着细气,眼见就要断了。
它似乎还陷入某种噩梦之中,细长小巧的吻尖微微发颤,抽泣,凝着水汽。
阴萝把它托起来时,它连眼睛都睁不开,求生的本能促使着它吐出粉嫩的小狐舌,轻怯怯舔了下她的掌心。
阴萝毫不犹豫就进了它的噩梦。
出乎意料的是,那是一场汹汹而至的火海,阴萝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容雪诗的噩梦之境是她跟赤无伤的婚典呢。她跨越火海,去寻容雪诗的身影,然而满殿除了一只重伤蜷缩的斑灰尖耳狐狸,再无其他华丽夺目的九尾红狐。
倏忽,她的裙摆被血红狐爪攥紧。
黄锦经幡烧灼掉落,化为猩红飞灰蝴蝶,那头灰斑尖耳的少年狐狸爬到她跟前来,身后拖曳的血迹蜿蜒斑驳,似花绽的血海,阴萝又想起容雪诗成佛之后那片红莲香水海。
少年狐狸的双眸被浓烈的火烟烧坏了,渗出的血泪垂挂在脸颊,长长的红痕点缀苍灰色狐斑,又像是国中艳丽奇诡的婚嫁妆容。
语气绝望又恍惚,掺杂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欣喜。
“妻主……是你……是你来娶我了吗?”
阴萝感到奇怪,她没见过这种低等狐妖,容貌清秀却不出挑,但对方穿红衣,怀里挟着一把红伞,还有那跌落在脚边的花冠,给她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
于是她问,“你叫什么?”
“容雪诗……最是人间留春不住,容我雪诗三千。”
他昏了过去。
当容雪诗再度醒来,他双眼灼毁,灵府坍塌,根骨尽断,就连双腿都是不良于行!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境地了!
尽管他有所预料,可当摔下床的那一刻,他还是抑制不住生出了一种发颤的恐惧,凉透了天灵盖。
——他成了废物!
“你怎么摔下来了?”
他的小妻主似乎察觉了动静,快步走过来将他抱起。
少年狐妖的脸庞埋在那柔软的肌肤里,起先是有些茫
然,旋即耳尖飞快凝起了一抹淡粉,阴神姬好像有了一番奇遇,竟然显出了肉身,比起那一副摇摇摆摆咯咯作响的骨架,这种细腻温凉又像奶糕的触感让他极为不好意思。
“阴神姬……我……我……”
容雪诗抓着她的手,冷汗涔涔,“我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了?再也站不起来了?再也不能修炼了?!”
他急促又惊惧。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代,他这种低等妖族要是失去了修炼的资格,就如同刀斧下的头颅,热鼎里的丸肉,是要任旁人宰割的!
“不要担心,我会让你好起来的呀。”
阴神姬的嗓音好像也变了,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但不知为何,他反而更依恋她了,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身体还未痊愈之前,容雪诗的吃食洗浴是由阴萝经手的,向来都是她被伺候,哪里做过这种事呢?但她竟还挺乐在其中,最好玩的是这小狐狸的反应,他真是太敏感也太青涩啦,被碰一碰就跟知羞草似的,狐趾蜷缩成一朵朵小木棉。
就连阴萝看得碍眼的脸庞狐斑,也在羞涩中泛开淡桃色的粉,倒像是初春桃花印染上去,多了一分瑰丽之色。
她就像是得到了很不得了的新玩具,任由心意地摆弄他。
阴萝又找到了过家家的感觉。
她把这尖耳小狐狸抱拢在怀里,到院子里躺着摇椅,晒着日光。
心血来潮时,也会梳起他那柔亮又顺滑的狐狸茸毛,再编起乱七八糟的小花辫。她给他穿桃金色细纱褶裙,戴缠丝白玛瑙簪,像打扮小新娘一样精心打扮他,还给他涂润润甜甜带着果香的唇脂。
容雪诗没有任何意见。
当小狐狸时,它乖巧睡在她的怀里,但当小新娘时,他会勾着她,让她细细吃掉他脸上,唇上,身上的甜胭脂。
金塘巷搬进来一户人家,神秘得很,还是邻居家的小儿子放着风筝,爬上了墙瓦,回头就跟家中姐姐说。
“那哥哥看不见,就被坏姐姐欺负透啦!”
姐姐正在待嫁年纪,就问怎么欺负了?
“就是这样的,这样的。”
小弟弟把他木雕小马拿出来,说那坏姐姐骑着不放,“是不是很坏很讨厌?”
姐姐羞得满脸通红,又勒令他以后不许乱爬墙头,也不许胡乱探看,“那是人家的事儿,你少管呀!”
“怎么能不管呢?”幼弟还颇有侠义之风,忧心忡忡地问,“那哥哥被欺负哭了怎么办呀?那哥哥好像腿也不行,走也走不快呢,天天都要被抱着呀。”
说完,他还骄傲挺了挺小胸膛。
“周沛五岁就不用人抱啦!哥哥那么大还要抱着走呢!真可怜!”
尽管被姐姐勒令不能多管闲事,但眼皮底下的不平事,周沛小少爷又有一腔闯荡江湖的热血,哪能真的撂开不管呢?
两个月前,负明国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邻居朝真国觊觎他们的负明灵矿已久,竟走了歪道,勾结地品
阴魔宗来对付他们,朝真国还很大方将负明国都双手奉上,任由阴魔宗随意吃喝宰杀,残忍撕开二十八国的防线。
阴魔宗的功法以汲取阴阳两气为主,不出意外,整个国都的男女老少都会沦为阴魔宗弟子的肉食。
他们金塘巷靠着金塘寺,等前头佛寺沦陷,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金塘巷!
周沛小少爷往袖子里藏着他的小刀,要是那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敢欺负他家姐,他第一个就要扎穿他们的命根子!
周沛小少爷更知道,那眼睛不好的哥哥就是在佛寺坚守的最后一个人。
是那个戴着花冠被他笑羞羞的大哥哥呢!
要是没有花冠大哥哥在金塘寺拖延时间,他们金塘巷也等不来天降神迹——
是的,那真是天降神迹,几乎就是在一瞬之间,那些阴魔化为灰烬,消失得干干净净!
负明国得救啦!
他跟家姐也得救啦!
这愈发坚定了周沛小少爷要闯荡修炼,拜入神山的念头。
当然他还小,前程对他来说还太远,因而小少爷目前关心范围只在金塘巷,尤其是他崇拜得要命的花冠大哥哥,他那指尖捏着花儿,嗖嗖嗖就扎穿阴魔的后颈,可真是太威风啦,可惜他被家人抱走躲回金塘巷,没能看到后续。
那坏姐姐就是他要等的妻主吗?妻主也不能这样欺负花冠大哥哥的呀!
他们负明国是男女国君相互执掌内外政,掌外为主,掌内为辅,他家姐喜欢内政,将来是要嫁到夫家管宅管内事的,还要给姐夫生仔仔呢,喔,花冠大哥哥跟他家姐是一样的,可是他姐夫对家姐很谦谦有礼的,平日到家里来,也就不远不近跟家姐说说话儿。
都不会做这种欺负人的事呢!
再说,家里人给他配了一匹温驯小马,周沛小少爷很喜欢,也很爱惜,也是两三天才舍得骑一回,逞一逞威风,舍不得小马受累。
花冠大哥哥的妻主还没有他懂事呢!
这些大人呀!
周沛小少爷摇头晃脑地叹息着。
这日,周沛小少爷又偷偷爬着墙头,没想到见着了一群陌生的面孔。
“好孩子,你倒是让我一番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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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舔了舔唇,难掩贪婪跟狂热。
黄香馆主并未久叙,清晰显露野心,“如何,说服你妻主跟我们长康大坊合作?二十八国任由她取用!”
容雪诗坐在逍遥椅里,双眼蒙着一条蓝调子明金花的绸带,天光淋瀑下来,肌底都薄透明艳三分,他从容折着膝盖上铺叠的如意宝珠小绒毯,“多谢馆主好意,只是我没有大志,妻主也无心插手国政,还是请回吧,我妻主也快到家了。”
黄香馆主是三尾白狐,又在阴魔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