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心脏震荡,有人共鸣。
后来荒草丛生,分道扬镳。
于是这本书也封禁在荒草原里,心中有一块地方燃着一盏长明灯,光芒微弱却终年不灭,怀着一丝风吹动的希望。
仲夏夜的风吹了又涨,于是荒草春生。
这本书后来她从高中兼职的书店买了下来,是他们共同看过的那一本。
那时书店允许批注,上面还有他十六七岁的字迹。
多年来书籍边页已经发黄,即使保存的再好也会留下岁月镌刻的痕迹。
回不到最初的模样。
物是如此,人和人之间大抵也是这样。
所谓的白月光,也只是回忆中不断美化虚化的形象。
可是他不是。
少年的字迹残留在厚厚的书本里,那时心比天高,连笔下的文字都透着意气风发的力量,一笔一划皆轻狂。
程栩然揉揉眼睛,指尖摩挲过书页上的字,在潦草锋利的字句下方,是一行娟秀的字体。
她后来写下的批注。
这十年,又陆陆续续,写了一些。
字迹旧了又新。
等来一场重逢。
也许他早就忘了这本书。
也不会记得他随手借阅的书籍,会被人买下来放了十年。
程栩然看的很静,听到敲门声,她放下书去开门,这次不会再赌,温吞又慢热的像是一只小乌龟,眉梢微蹙,心想难道又是陆女士?
直到一声喂。
宋砚清问:“这么看我干什么,很意外?”
他今夜穿了黑衬衫,可能是办公的缘故,鼻梁上架了一副黑色半框眼镜,没摘下来,唇薄而蛊惑,线条冷冰冰的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