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杨黎姿和徐博那类人，那才真正的可怕。
他们能收敛自如，让人感觉到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或普通的中老年男子。
这样的人，其实才最恐怖。
“他们还在吹牛吗”二楼阳台上，喝着自己冲的奶茶，柳飘飘问一旁的柳香香。
“还在寒暄，说着不痛不痒的话，没正式工作。”柳香香小声说道。
“都在寻找契机，寻找切入点。”柳飘飘很不屑，太虚伪了，直接谈不就好了吗。
大好青春，浪费在唠家常，聊天气上。
“已经铺垫了吧，我觉得三姐聊的话题不是随便聊的。”柳香香相信三姐，她不会做无用功。
“小王同学呢，他好像都没说什么。”柳飘飘拿棉签掏耳朵，中午游泳脑子进水了，听力到现在都有问题。
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同学就算炸鱼，耳朵也不进水，太羡慕了。
“三姐夫说了，他一直在夸金莉。”柳香香说道，“我感觉金莉高兴得都找不着北了。”
遮阳伞下。
吹了半天牛，金莉性子明显比柳芊芊和王子昊急，切入正题。
“芊芊，比起十几年前，西湖千岛的市场占有率降到了百分之十以下，从当初的第一，掉入了第二梯队。”金莉叹道，“矿泉水比纯净水更健康的理念已经植入民众的观念中，无法改变。”
官司胜了，但实际上是山泉赢了。
因为自那以后，山泉的市场份额从第二梯队进入第一梯队，直至稳坐头把椅子。
王子昊说道：“莉姐，我不想说打击人的话，但我还是得说两句。”
“您说！”金莉精神一震，不怕你说，就怕你不说。
霸道总裁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王子昊说道：“来这里之前，我跟我家附近的一个超市老板聊过天。”
金莉侧耳倾听。
王子昊遗憾道：“老板跟我说，他也想卖你们西湖千岛的水，但他没渠道，联系不上你们的业务员，进不了你们的货。”
金莉一惊：“还有这样的事”
柳芊芊附和道：“我也问过一个超市的老板，他们也没卖西湖千岛的水，原因一样。”
金莉脸色微变。
王子昊说道：“我觉得山泉真正强的地方是他们的线下渠道，建设得非常牛，几乎可以说，只要有超市的地方，甭管这个超市大小，你都有可能买到山泉的饮用水，而你们西湖千岛的水，我就很少见，小超市里很难买到。”
柳芊芊也说道：“这些快消品是得渠道者得天下，谁能够拥有更多的销售渠道以及销售终端，就可以稳坐第一名的位置。我问的那个超市老板，他说他开超市4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西湖千岛的业务员到店里，反倒是山泉和市场份额占有量第二的业务员每周都会到店一次。”
金莉脸色有些不自然，这是她和西湖千岛全体高层的失职。
柳芊芊又说道：“舆论终究是舆论，无论缘由有多正当，民众只看方不方便自己与否，就算子昊代言西湖千岛，粉丝也支持他，但一个两个超市都看不到西湖千岛的水，粉丝们绝对不会再找，甚至一问没有西湖千岛的水，他们都不会再去找，直接就买山泉的水。”
金莉心中一紧，这次谈判可能要损失惨重了。
西湖千岛的问题比她想象的要多，柳家看清楚后，愿不愿意介入都是一回事。
因为介入后收益不高，还要跟山泉背后的一群资本针锋相对，得不偿失。
二楼阳台上。
“三姐和三姐夫配合得真好，把金莉都吓到了。”柳香香喜滋滋的，连她都认为三姐和三姐夫好般配。
当然，她也认为自己跟三姐夫是绝配，难舍难分。
“夫唱妇随”柳飘飘晃了晃脑袋，总感觉脑子里面的水太多。
走路遇到坑她这种人最不怕了，因为一不小心掉进去，只要把脑子里面的水放出来，就能浮上去，根本不怕被困在里面。
遮阳伞下。
“芊芊妹子，你开个价吧。”金莉苦笑，“我自己创立的公司，只要一上市，价值就超过西湖千岛，但西湖千岛是我爸留下来的东西，凝聚了很多人的心血，我不想放弃。”
西湖千岛底层逻辑存在问题，接下来的舆论战打赢，山泉就算伤筋动骨，西湖千岛可能也提升不了太多销量，因为渠道没铺开啊。
业务员躺平还是什么，金莉得回去才能搞清楚。
柳芊芊还没说话，王子昊忽然说道：“金莉姐，我希望芊芊假戏真做，当你们西湖千岛的代言人。”
不止金莉吃惊，连柳芊芊都吓了一跳，男朋友好像不太会谈判啊，想一出是一出。
“这……”王子昊的这番话，直接把金莉整不会了。
还没谈钱呢，你砍价先啊。
价都不砍，甚至价格都没问，你就说不买了。
搁谁都得整不会啊。
“我想开个矿泉水公司很久了。”王子昊说道，“这是我从小的一个梦想……”
阳台上的柳香香差点笑出声，三姐夫胡说八道起来真可爱。
上次他还跟她说，他从小的梦想是当一个水手，在深海里和巨浪搏斗，干不过就朝海里屙尿。
听到王子昊的话，金莉看向柳芊芊，你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男朋友的意思
柳芊芊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王子昊说道：“公司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农夫三拳，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金莉如遭雷击，甭管真假，王子昊最后那句话太令人震撼了，直接把山泉和西湖千岛都否定掉了。
但这个否定又让人没法挑毛病，甚至觉得农夫三拳很高大上，遥遥领先。
“我们不生产水，是因为水的循环系统由大自然自行完成，我们只是其中的观察者和利用者；我们不生产水，是因为水的净化和再生过程需要依赖大自然的力量，这些净化过程是由大自然自行完成的，我们没有能力去创造水资源；我们不生产水，是因为水的分配和供给是由大自然来实现，水是大自然赋予我们的宝贵资源，我们应该珍惜和合理利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发挥自己的作用，成为大自然的合作伙伴，共同守护好我们的家园。”王子昊谦逊且冠冕堂皇。
金莉目瞪口呆，这就是读书人吗
喝水都能喝出境界来。
柳芊芊也暗暗心惊，男朋友的话，她差点就信了。
就像前几天晚上，他总说再来一百下，她也总相信。
结果是一百又一百，至于多少百，她不知道，缺氧，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