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和钱穆沆瀣一气,明里贩卖水果到皇城之中,实则是倒卖铁器前往匈奴。近四年时间,涉及金额达到千万两之巨。”
“你真以为天衣无缝吗?”
“一船水果从长风河转运嘉灵大运河,北上进入长明江来京,这季节耗时需要近两个月,甚至更长,哪还能完好无损,新鲜如初?”
面对程节的问题,李江辩解道:“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谁都知道我李江一直和永皇叔混迹青楼,这几日在父皇教导之下才幡然醒悟,你……”
不少人都点着头。
“燕国公,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一群白痴,本国公都敢打断中秋宴了,没证据会说吗?”程节可不管他们是谁。
武帝冷冷的看向李江,李江连忙跪下:“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做,燕国公和京兆尹一定是误会了!”
李江很聪明,没说诬陷,免得得罪军方。
“李纵,程节,证据呢?”
“陛下不必着急,此事涉及之广,已经给您的审问记录之中已经写了,还涉及到二殿下!”
什么?
群臣目瞪口呆,尽管其中八成都是司马匡的人。
可司马匡并没有事事告诉他们,就连扶持的是李江,也是他们这几天才知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从老文远侯死前说起,按照钱穆说的,他是被右相司马匡威逼利诱帮他们办事,从而用军械司的军械交易。”
“钱穆,用了一批人假装贩卖水果,实则倒卖铁器军械,随长明江而上,经云州,穿过贺兰峡谷一路北去,卖于匈奴。”
“一方面借此壮大匈奴,制衡陛下。另一方面为四皇子赚足了钱。”
“而钱穆一边假装和大殿下亲近,一边和右相设计大殿下,又装作暗中投靠二殿下,和二殿下说大殿下要造反……”
李纵说的简单,却极为详细。
“四殿下好啊,之前朝堂之上没人想的起他,他和大殿下等皇子也不亲近,怎么就突然为大殿下求情,就为大殿下破案,突然就变成了亲近的兄弟,从而一步步进入陛下视线!”
“一边是诬陷兄弟的二皇子,顶撞陛下的大皇子;一边则是爱护兄弟,孝敬陛下,假装听话的好儿子。陛下一对比,想来就更喜欢这默默无闻的儿子了!”
“你胡说!”李江顿时气急败坏了。
“我根本就不想学习政事,我之前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有,你有什么证据说钱穆是我的人,他是在给我转钱?”
“他倒卖军械给匈奴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凭他一句话?”
“他和大哥最为亲近,不能是他为了大哥故意这么说的吗?”
武帝愤怒的目光闻言之下也散了一点,点了下头:“李纵,事关重大,你要……”
“陛下!”程节拱手道:“证据面前狡辩是没有用的。”
“陛下,请允许臣呈上第一份证据,此为二殿下给钱穆的信,此为钱穆和二殿下之证据!”李纵说着,拿出了刚去文远侯府之中拿来的信。
钱穆也不是笨蛋,这种东西自然不会扔掉。
于龙图闻言则坐着似乎没听到,还在慢慢吃着菜,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
武帝却冷冷道:“朕要的是钱穆和李江里通外敌的证据!”
李单,他早就放弃了。
“你要是拿不出,可别怪朕治你一个诬陷和欺君之罪!”
李纵却并不着急:“陛下,接下来臣要说的是老文远侯之死,究竟是气急攻心之下旧伤复发而亡,还是被人下毒致死。”
李纵说着整理衣冠,跪下正色道:“臣京兆府尹李纵,请陛下允许臣开棺验尸!”
“胡说八道,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何况老文远侯已经去了四年,一堆白骨,你能验出什么?”司马匡这边的人跳了出来。
李江可是他们扶持的啊!
李纵淡淡一笑:“臣保举一人,自可验出死因。”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