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云用手点了点自己的手腕,“个个金劳!闪闪发光,晃得人眼都睁不开。”说完,宋青云瞥了一眼陈阳手腕上的江诗丹顿,不屑地撇了撇嘴,“比你这玩意强多了!”
90年代的江诗丹顿
陈阳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晃了晃手腕上的江诗丹顿,反驳道:“开玩笑!看好了师叔,江诗丹顿纵横四海,三十多万,不比金劳强?”
宋青云笑着摇摇头,伸手一指陈阳的手表,“你告诉我,现在大家谁认这玩意?人家都知道金劳!就连柱子都说,你这玩意花这么多钱,还没人认识,图比!”
背面
“我……”陈阳被怼得哑口无言,“这……这不一样!”
陈阳拍拍自己的手表:“这……这江诗丹顿是低调的奢华,懂不懂?内涵!懂不懂内涵?”
宋青云看着陈阳吃瘪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电梯门打开,两人走出电梯,宋青云继续刚才的话题,“按照你的道理,我二大爷可不可以让人查他们?我看二大爷跟他们聊的还挺开心,也没管他们戴金劳的事,懂不懂?”
陈阳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这个道理了。他又想起另一件事,问道:“我看宋大哥戴的表很普通啊!师爷怎么不给他弄块好表戴戴?”
宋青云眉头一挑,“他敢!他要是敢戴块金劳回家,你看我二大爷怎么收拾他?能把他胳膊打残了,在家养着他,都不能惯着他!”
陈阳呵呵一笑,“师叔,师爷的道理我懂了,就是不管闲事,长命百岁!”
宴会厅穹顶上,二十四盏宫灯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流光溢彩。每盏宫灯下垂的灯穗上,都缀着一枚温润的和田玉坠子,在穿堂而过的微风中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这柔和的光线洒在满室的红木桌椅上,如同波光粼粼的水面,荡漾着奢华的气息。主桌中央,摆放着一只精致的鎏金瓶子,瓶身描绘着百鸟朝凤的吉祥图案,瓶中插着十二枝含苞待放的朱砂梅,暗香浮动。
主座位置并排摆放着两张雕工精美的檀木雕花椅,椅背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图案,彰显着尊贵地位。此时,这两张椅子上空无一人,昭示着宴会还未正式开始。
陈阳和宋青云并肩走向宴会厅,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老于啊,我在楼上就听到这动静了,洪亮得很呐!还寻思着是谁来了,原来是你啊!”
这声音中气十足,带着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于部长闻声抬头,看到椅子上坐着的人,也不由得一愣,随即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热情地招呼道:“哎哟,这不是张部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日理万机,居然也有如此闲情雅致?”
张部长也哈哈大笑,起身和于部长握了握手,两人寒暄几句后,各自落座。
张部长故作谦虚地说道:“我哪有什么闲情雅致啊,还不是替人跑腿。倒是听说老于你对这古玩字画颇有研究,今日特来讨教一二。”
两人相视一笑,又闲聊了几句家常,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古董收藏上。
于部长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道:“老张啊,你不玩这个,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就前几天,我花大价钱收藏了一件宣德年间的瓷器,结果,你猜怎么着?是个赝品!”
张部长故作惊讶地问道:“不会吧?老于你眼光毒辣,怎么会看走眼呢?”
于部长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的造假技术太高明了,防不胜防啊!我回头让人去理论,结果人家说什么?古董售出,概不退换!还倒打一耙,说是我把真品掉包了。你说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张部长深有同感地拍了拍大腿,一脸惋惜地说道:“可不是嘛!这年头,骗子太多了!我也上过不少当,交了不少学费。”
“就一周前,一位‘懂行’的朋友送了我一幅董其昌的字,后来有位真正的行家来我家,他一眼就看出根本就不是董其昌写的,是晚清时候仿的,你说说,现在哪里还有明白人啊。”
宋青云和陈阳站在一旁,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宋青云似笑非笑地瞥了陈阳一眼,陈阳则是一脸茫然,心想这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古董行的规矩么?愿赌服输,概不退换。
宋青云听后,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是有人在给她挠痒痒似的,用手捂住嘴,可还是漏出几声嘿嘿的笑声。
陈阳看着宋青云这副古怪的样子,心里更加好奇,忍不住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师叔,你笑什么呢?这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