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站队成功升职加薪的。
但没见过战队成功乘坐火箭遥遥领先的啊!
新老总也太夸张了吧?居然做的这么明目张胆,生怕公司的人不知道薛弋做了些什么事情么?
公司里,传播速度最快的是八卦!
还不到下班时间呢,几乎每个部门都知晓了新老总重用薛弋的事情。
大家对此褒贬不一,主打一个羡慕嫉妒恨。
毕竟,他们平时可怜薛弋可怜习惯了,突然有一天,薛弋翻身成了公司的重要人物,许多人接受不了这样的身份转换。
这种感觉尤为复杂。
以前盼着薛弋能好起来,等他真逆袭了,又总抱有恶意揣测——他是不是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
同情心转变成了嫉妒心,嘴脸不由地丑陋了许多。
真心为薛弋高兴的人不多。
温温就是其中一个。
她将厚厚的一堆文件抱到了胡桃面前,神秘兮兮的小脸上,极力忍耐着笑意:“胡桃姐,下午的公告你看了么?今天好几个代言都定了薛弋呢?”
胡桃替她接过文件:“知道了。”
温温一脸理想主义:“你看!我就知道月总是来拯救星越的!”
胡桃不置可否。
温温凑了过去,疑惑道:“胡姐,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啊?”
“我生性淡泊,没什么过多的情绪变化。”
“不对哦。”温温拉长了声音,“你看起来跟平时不一样呢~胡姐,月总做这些改革,不就是为了朝众星看齐么?你上次还说羡慕众星,轮到星越了,怎么反而不开心啊?”
胡桃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你真觉得咱们公司是朝众星看齐了么?”
温温愣住:“不……不然呢?”
“小孩,你真天真。”胡桃把手头的文件拢了拢,“众星是利用毒检,将公司的腐烂拔除,然后招收新的员工稀释原有的内部势力,才达到今天的模样。”
“星越也是啊!”温温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道,“月总一来,就把封总他们几个毒瘤踢出了公司,现在虽说大裁员吧,可我仔细观察了,裁的全是那些老油条,尤其是策划部那几个占着位置不干活的!裁的大快人心!”
胡桃摇了摇头:“你没发现,裁的都是封总派系的人么?”
“这……有什么不好么?”温温不理解。
“封总派系,并不全是无能之辈,技术部有个十年骨干、营销部的副部长张婷,公司多少次危机营销,全是她扛过去的?!”
“你的意思——”
“月总裁员,并没有按照能力先后,而是直接以派系争斗一刀切。公司的确走了不少老油条,可同时也走了许多技术骨干啊!这对任何公司而言,问题都很大!我简直不敢想,等这批人走了后,公司要怎么运转的开……”
胡桃边说话边叹气,“按理来说,我就是个小员工,领导做什么决策自然有她的道理,我的意见不重要……心里却担心的很……星越对于月总、周总、欧总、甚至是已经进去了的封总而言,不过是个投资赚钱的工具罢了……
他们在乎的,是如何利用星越赚到更多的钱!我们这些小员工,努力奉献着自己的价值,才能勉强混口饭吃!公司派系、权利……大家平时工作就已经很心惊胆战了,生怕站错了队伍被炒!
到今天,我才再一次深刻认识到……资历、工作能力、都不要紧……没有站对位置,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会被公司抛弃……”
胡桃说的蛮有道理。
阎月清统一星越权利的真实原因,不可能挨个通知员工,下面的人自然也不会知晓。
于阎月清而言,星越四分五裂的利害,当务之急是将异己全部排出。至于空位,那可太简单了,无论是众星还是C市那边,都有自己新培养起来的人才,完全可以调到星越来。
再不济,还能从姜家君家调人嘛!
不过,后者属实大材小用了些!
对员工而言,他们只看到新老板疯狂抬薛弋的咖,并对一些有能力的其他派系赶尽杀绝,心里多少有些唇亡齿寒之感。
温温年轻,还不太理解胡桃的担忧,撑着小脑袋瓜道:“胡桃姐,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哦。再有能力的人,如果心里首位不是公司,而是什么老总啊、股东啊,也不见得对方就会认真帮公司做事啊!
而且啊,月总刚刚到星越,留着这群人不是添堵么?万一他们心里惦记着封总……偷偷对公司使坏怎么办啊?月总又不是没有那个能力招聘新的员工,只要是为公司好,我觉得……我觉得她做的没错啊?”
胡桃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算了,咱俩对这个看法不太一致,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反正……咱俩都还没上裁员名单呢。”
温温顿时高兴起来:“我就知道月总最厉害了!不知道以后我有没有机会转岗去助理团队那边?真想亲眼见证着薛弋强大起来啊~他以前那么惨……”
后面叽叽喳喳说了些什么,胡桃已经自动过滤了。
温温年纪还小,不明白月总这波出手的目的。
她却总提着个心……
想想甩了甩头……
算了算了,只要没裁到自己,操心那么多有的没得干嘛呢?自己又不是领导!
话虽是这么说,也在心里安慰过自己,可大多人跟胡桃的想法一样,总觉得领导下一把火就要烧到自己,个个紧张到不行。
另一边。
薛弋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那个埋在电话簿里的号码。
响了几声。
一个女人接通:“您好,请问您是?”
“我是薛弋,司有年的……同校学弟……”薛弋有些局促。
女声轻笑了下,听不清是嘲讽还是什么:“虽然我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有年电话的,不过他同校学弟学妹很多,懂事的话就不该在他最忙的时候打扰他,你说呢?”
“我——”薛弋有些涩声。
“关姐,有年马上拍完了!”电话那头嘈杂地传来另一道呼喊。
“好,我这就来。”对方不再多话,直接掐了电话。
薛弋捏紧了手机,有些颓废地垂下睫。
走廊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快要碎了。
司有年走出摄影棚,关春体贴地递来一瓶水,眉眼里全是深切的爱意:“有年累了吧?喝点水休息休息。”
司有年接过,修长的手指捏着瓶身,莹润的指尖微微泛白,看得出来很是用力。
他仰起头,喝了两口水。
喉头滚动的节奏,伴着滑下的清澈汗珠,看的关春心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