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会怀揣着一点希望,在这个时候于黑暗中呼喊同伴,想让他们帮帮他。但他的同伴们却无动于衷,他们没有帮他,他们不敢再帮了。
&t;divtentadv>实际上,他们现在只敢做一件事那就是在黑暗中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发出任何声音。
黑暗的发电厂内,卡里尔无声地笑了。
终于学聪明了吗?终于明白发出声音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轻柔地哼起歌,开始踏步行走,没有掩盖声音。寂静无声的发电厂内响起了第二个人的脚步声,沉重且无情,带着钢铁的碰撞声。
他哼着歌,漫步走过布满鲜血的走廊,挂着残肢断臂的发电车间,最终抵达了地下室。
黑暗无法阻止他的感知,卡里尔能清楚地看见,就在地下室的门后,有四十三名叛军正手握武器,绝望地等待着。
那么,那位可怜的受难者呢?
他悄无声息地转过头,右手食指轻柔地抬起,在铁链上敲击了一下。
一声带着疼痛的闷哼声立刻从不远处传来,受难者因为一次敲击而摔倒了。但卡里尔并未就此放过他,在他以前,已经有六个人被这条铁链捆过了,他又凭什么逃脱呢?
黑暗中,骷髅漫不经心地扯动了右手,开始让那哭喊起来的受难者朝着他这边爬行而来或者说,牵引。
他越来越近,他的哭喊声也越来越近。而这一切,对于地下室门后的叛军们来说,都是清晰可见的。
毕竟,发电厂内除了他们以外,哪里还有活人呢?
卡里尔轻轻地吸进一口空气,从中发现了恐惧的味道,且正在越来越浓厚。
他笑了,并低下头,眼中恰到好处地亮起了森寒的蓝光。
受难者被不可违抗的巨力拖动了一路,沿途撞到了无数杂物,遍体鳞伤。他自己原本的伤势也折磨着他,按道理来说,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发出任何尖叫声了
是的,按道理来说是这样。
但道理不包括一个在短短二十五分钟内几乎杀光了整座发电厂内驻守士兵的骷髅。
也并不包括这个骷髅冰冷的凝视。
受难者尖叫出声,下一秒,他的头颅爆炸开来,血花飞溅,铁链掉落在地。卡里尔再次扯动手臂,让它像一条毒蛇一样在地面上蜿蜒爬行了起来。
它晃动着,爬行着并一点点地抵达了地下室的大门前方。它是一扇金属大门,漆黑且沉重,带有生物识别锁。
但是,这和一条铁链又有什么关系呢?
卡里尔无声地走到门边,铁链则开始颤动。它的材质开始变得柔软,变得如同泥巴似的诡异。
数秒钟后,它悄无声息地抵达了门后。操控着它的人则非常明显地轻笑了一声,抬起左手,十分礼貌地敲了两下大门。
门内自然是无人回应的除了那条铁链。
它缓慢地通过某种方式,让大门冉冉升起了。叛军们呆滞地看着这一幕,并不明白大门为何会自己突然打开。刚刚的尖叫声和敲门声还近在咫尺,萦绕于耳边。
他们握紧手中的枪,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限。而就在此刻.黑暗中,突兀地亮起了两点蓝光,照亮了一张骷髅之面。
“嗨。”卡里尔说。“下午好。”
枪声大作。
五分钟后,他身穿没有半点血迹的盔甲走出了发电厂。沈早已等候多时,他没有带头盔,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怎么了?”卡里尔明知故问道。
“您又对了。”沈抿起嘴说。“我们调查了发电厂附近的平民,通过一点谈话技巧的帮助,他们坦诚,发电厂内的这群叛军的确一直在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器官、人口、上瘾物他们几乎无所不包,还贴心地开启了放贷业务。”
卡里尔不出预料地微笑了一下:“真是熟悉的手法和作风啊看来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是相通的。”
沈叹了口气。
“我想知道,您为什么每次都能猜对?”年轻的夜刃带着一点抱怨,如此问道。“您连事前调查都没做过.”
“只是一点经验罢了。”卡里尔平静地说。
他仰起头,若有所思地望向了被染成血红色的天空。
定时发布,睡醒后更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