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尹天明接连换了好几个动作，拂晓都给出了准确的回答。无论是视觉上的，还是感官上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方向。n
然而，这一切，在无限阶梯中却显得十分不自然，如同被扭曲的现实，充满了令人窒息的诡异。n
“没有被镜面的人……”尹天明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迷失的思维从黑暗中拉回，“还是说，我们都是被镜面的人，所以才无法感知到？”n
他首先排除了第二个想法。n
规则之所以成为规则，是因为有迹可循，而两个人都是同一镜面的设想，没有任何成立的基础。n
呜呜……n
正当尹天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身旁一阵细微而断续的呜咽声陡然响起。n
他猛地抬头，发现拂晓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二人目光交汇之际，尹天明愣住了——拂晓的眼眶泛红，双眼闪烁着怒火，情绪仿佛随时会爆发。n
“怎么了？”尹天明急忙问道。n
“你根本不在乎我。”拂晓连声音都在发颤，声音充满了无奈与愤怒，他嘴唇紧抿，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n
然而，他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豆大的泪水竟决堤般滚落。n
“什么，不是……我肯定在乎你啊！”尹天明的声音有些慌乱，他不明白为何拂晓会突然如此崩溃。n
上次，拂晓如此失控，还是虚无状态的自己找到了名为“尹天明”的本体，巨量的记忆侵占了他的躯体，折磨了他几天几夜，拂晓以为他要死了。n
“你忘记了我的过去，忘记了我的出生。”拂晓低声啜泣，像一个无助的孩子。n
尹天明的脑海中闪过一片空白，片刻后，突然明悟，“你的出生……”n
自己和拂晓在混沌空间中度过了很多很多年，以至于他都快要忘记以前的那些事了。n
拂晓，是从镜子里走出来的人。n
“我记得你的过去，那颗佛珠，我都记得！”尹天明用力拥抱了下难过中的拂晓，轻声安抚。n
“你，你记得！”听到尹天明的话，拂晓的声音渐渐平静，眼中的泪水终于止住，似乎找回了一丝安慰。n
拂晓，虽然不是镜面的那个人，但却是真正的镜中人。n
所以，他可以开门！n
尹天明没有急于行动，而是像以前哄小孩一样，把拂晓轻轻哄好。n
“所以我可以开门了嘛？”n
“再等等。”n
拂晓歪头疑惑。n
“如果说，我们的判断正确，无限阶梯是通往无限空间的路，那么打开这扇门后，我们会通往哪里？”尹天明顿了顿，“现在并非考试时间，绝不会传送回红岛。”n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拂晓恍然大悟般重重点了一下头。n
“等等……你明白什么了……”尹天明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只是提出了一个问题，并没有其它意思。n
拂晓眼神坚定，接着道：“你害怕面对鬼脑，或者说，是名为鬼脑的存在。”n
“截止到现在，我们已经做了一切能做的准备，倘若连这些都无法撼动鬼脑，我的结果，也不过是早死了几年。”对于尹天明来说，“死”这件事他已经体会过无数次。n
只是，他可以死，但他希望能救出更多的人。n
“你不许死！”拂晓瞪了尹天明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n
“我尽量。”n
“所以，要打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