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查总不行,要是幽王真的去投诚了怎么办?保不齐,他还会在背后捅我们一刀。”
六皇子气急:“几位大人慎言,八弟备受父皇信任,他不可能背信弃义,不忠不孝!”
霎时间没了声音。
景帝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神色阴郁,周身气压低沉,连带着整个氛围都变得诡异紧张。
“此事,必须彻查!”
“若宋昭当真心怀不轨,朕决不手软!”
敢欺骗他,下场只有死!
在场之人就算有心想替宋昭说话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端阳侯如鲠在喉,几次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景帝似乎另有安排,他没明说怎么查,三言两语就打发他们下朝去了。
大盛军队在前线和西凉配合作战,打得大乌无法寸进,甚至不得不守城,便是洪灾,也极其平稳的解决了,原本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连天空都是湛蓝的。
可这一切都在方才戛然而止,轻松愉快的氛围荡然无存。
京都城里又笼罩下团团阴云,大臣们心里落差可想而知。
这才过了多久舒心日子啊,偏偏这幽王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居然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不少之前心照不宣的大臣们都觉得他疯了。
眼瞅着陛下都快放下过去的事,对他和颜悦色,甚至放宽了手段让他有所建树,可偏偏,他自己要往死路上走。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同样想不通的人大有人在,唯一不同的是对宋昭的信任。
端阳侯早看出来江潮跟宋昭关系不同寻常,出了这事后他就登门拜访。
原本是想从江潮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不成想,对方跟他一样一头雾水。
事情逐渐发酵,景帝一连好几天都没好脸色,处理政务时遇到没眼色的,不是贬职就是重罚,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一连过了好几日,朝中已然有人按捺不住,痛斥宋昭抗旨,甚至还有人罗列罪证,其中更有人怀疑五皇子之死和宋昭有关。
柳辉岸急的团团转,他不知道宋昭到底要干什么,明明是大好的局面,可他偏偏要闹出这种幺蛾子来。
说宋昭叛国?打死他都不信!
朝上这帮人分明是看陛下对幽王不满,故意迎合才抹黑幽王。
幽王全家都在幽州,他真要想干什么,早把家人都带走了!
柳辉岸很想站出来说话,但他身份敏感,他说多了只会造成反效果,思来想去他只好去找端阳侯。
却不想到侯府门口才知道,端阳侯去了宫中。
“难不成陛下查到什么了?”
“也不对,若真是如此,怎么可能等到现在都没动作?”
柳辉岸正想着该如何是好,上街溜达的六皇子正好看见他。
“柳大人怎么在侯府门口,侯爷被父皇叫去宫里了,柳大人不如改天再来找他。”
“见过六殿下,既然侯爷不在,那下官就先回去了。”
“柳大人别急啊,既然有缘遇见,不如聊聊,我对柳大人手里的几门生意很感兴趣。”
柳辉岸心中诧异,面上一笑:“好,六殿下请。”
两人进了酒楼,要了个雅间坐下。
“这酒滋味真不错,听说是出自八弟之手?”
宋昭卖的万两醉销量极好,在京都更是上品美酒,但知道宋昭是背后东家的人不多。
柳辉岸是其中一个,但他拿不准六皇子跟宋昭之间的关系,难道连这事都跟六皇子说了。
“下官倒是不清楚,不过酒再好也只是消遣的玩意,六殿下什么好酒没尝过。”
“这么好的酒,我第一次在京都见到,还是在端阳侯府中呢,想来侯爷跟八弟的关系极好?”
柳辉岸微微蹙眉。
这是试探吗?
可六皇子平时老实的很,稍微大点的事情就能把他吓得不轻,敢试探端阳侯和幽王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