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裴止找到宋昭打算跟他好好谈谈魏雄的事情,先是简单说了下他跟魏雄之间的关系,打好基础后就开始进入正题。
“幽王殿下,自太子被废赐死后,朝中波澜并未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末将和义弟都只是武夫,其他的什么都不懂,也不想沾染,所以殿下和他之前的师徒关系……不如就当做没有吧。”
敢这么跟他说话?
宋昭心里不大爽,原以为他们兄弟两个私下说也就罢了,没想到裴止居然还当自己的面说这种话。
真以为他是朝中大将,自己就一定要让他三分吗?
“这是本王和魏将军之间的事情,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裴止愕然愣住,没料到宋昭单刀直入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作罢。
“殿下,末将知晓唐突了,但的确是为了义弟所思,还请殿下……”
“行了。”他话还没说完宋昭就没了耐性。
虽说这次去木兰拖还要裴止配合,但对方显然没有丝毫尊重,或者说,根本没把他放眼里,要不然他也没这么大胆子一而再的说这事。
“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魏雄想要拜师是他再三恳求,不是本王强求,裴将军既然觉得此事不妥,就去说服魏雄反叛师门就是,本王这儿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裴止脸色惨白又难看,他半跪在地上,作揖的手背已然青筋暴起,隐隐约约在皮肉下跳动着,一下一下,好似敲在他心头的锤子,敲得他痛感逐渐强烈,隐隐有遏制不住的趋势。
但最终他还是低首弯腰退下了。
宋昭瞥了眼并未合上的房门,知道裴止心中不服,只怕现在还怨恨上自己不给脸面。
但那又如何,这本就是自己私事,什么时候要他来管?
裴止前脚走,后脚青媚就钻出来了,秀美的面容仿佛覆上一层寒霜,眼神冰凉的盯着裴止早已消失的方向。
“这位裴将军倒是个人物。”
阴阳怪气的。
宋昭越过她往床边走去,垂手解开腰上腰带:“他受父皇重视,又说一不二久了,觉得什么事他都有理,这种人还真是讨厌。”
青媚自觉过来替他脱衣,将宽大的外袍叠好抱拢在怀中,转头仔细挂上衣架:“他就是欠教训。”
这话倒是很对,宋昭心里明白,裴止哪里只是觉得自己有理,他是看不上他罢了。
天下武将谁不以军中为傲,自己在他眼里,怕不过是个送武器的后勤罢了。
偏偏这个后勤还收了他义弟当徒弟,又容易扯上朝上是非,所以才更看不上自己。
“不说他了,明日还要启程赶路,木兰拖那边都打点好了吗?西凉使臣什么时候到?来的是什么人?”
青媚正色道:“都已经打点好了,倒是主人想做什么都有人手可做,城中有自己人,办什么事情都是方便的,西凉使臣大概会比我们晚上两天,至于来的是何人,倒是不清楚。”
“父皇好端端的让我去,想来对方不会只是寻常使臣。”
要不然鸿胪寺的人足够了,哪里莫名其妙要拉他来办这种事。
“想办法查清楚来的人是谁。”
出门在外,一个人睡觉实在无聊,所以宋昭把人拉上床后就开始了无聊的原始运动。
还别说,两个人睡就是比一个人睡暖和。
翌日一早,宋昭穿好衣衫后坐在床沿上整理腰上配饰,青媚懒洋洋的动了一下,被窝里的脚不轻不重踹在他大腿上,踢到了她才睡眼惺忪的看过来,哑着嗓子道:“主人起的好早。”
“不早了,楼下饭菜香都飘过来了。”宋昭伸手拍拍被下的小腿,看着她那张清丽的小脸,顿了顿,道,“回去后我让玉琼办个仪式,给你收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