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厉看了眼林季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那你倒说说看,你与林天官又是何等关系?”
他这一问,同时上船的众人也不急着落座了,全都转头看向那公子。
“听好了!”那人啪的一声抽出把折扇,一板一眼大声说道,“公子我姓马名刚,我的姨奶,亲姨奶哈!是原陆家家主陆广寿的七夫人!”
“那又怎地?”韩励满脸不服的问道。
“又怎地?”马刚仿若看白痴一样扫了韩励一眼道,“先后两位陆老爷可是同族兄弟!如此算来,那陆家千金陆昭儿可是我表妹!林天官就是我妹夫!如今整个儿潍城都是陆家说了算!我妹夫更是名扬天下无人不晓!”
啪的一声,马刚展开折扇,装腔作势的徐徐煽动,微仰着脖子一脸骄横的望向韩厉道:“这回可曾听明白了吧?我可是林天官的大舅哥!这等身份,却不比你们这一对儿土包子更有资格上楼独坐么?”
韩厉一听既可气又可笑,闪出林季道:“那你可知他是谁么?”
马刚满不在乎的扫了林季一眼道:“管他是谁,与我何干?”
正这时,楼上微响。
竟是胡玉娇带了两个侍女款款而来,直到林季面前微微一礼道:“林天官,小女方才梳戴未齐,未能亲迎。还望恕罪。”
“林天……这!”马刚一听不由大惊,瞪着大眼极不可信道,“你,你就是那林天官?”
直到这时,林季才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面色冷峻道:“限你三日内,离开潍州。若以后还打着林某的名号狐假虎威,定斩不饶!”
说着又吩咐韩厉道:“别说独坐,他连登船都不配!把他仍下去!”
“好咧!”韩励笑呵呵的应着,抓小鸡一般拎起那家伙噗通一声仍下画舫。
“啊!救,救命啊……”
马刚落水之后连呛数口不断扑腾,看来好像并不会水。
索性的是画舫刚开不远,几个浪头又把他拍回岸边。
此时的马刚头发散乱,金丝绸衫也上沾满了污泥,哪还有方才那般傲气。
“啊!”瘫在岸上的马刚突而又高呼大叫,连连揪扯不止。
众人一看,却是一只大螃蟹死死的咬在裆上,痛的马刚满地翻滚大呼小叫。
船上众人轰声一笑,随而齐向林季施礼道:“见过林天官!”
林季回了一礼道:“诸位,日后若是再见此等样人,不容分说见了就打!压到陆府另有重奖!”
“天官大德!”
“天官驾到,真乃潍城之福!”
满船上下又是一连齐声高颂。
被人吹捧无疑是令人开心的,但听的多了让林季都有点鸡皮疙瘩起来。
赶紧带着韩厉转身上了楼。
城外所见的周家,仗着自己是修士横蛮无理欺压百姓,自然要痛下狠手。
而这个马刚,只是借着自己的名头显显威风,倒也没什么大害,警示一番,驱出潍州也就算了。
在监天司多年,林季自是清楚,若是任由他们胡来,自己这名声,如今赞有多高,日后必将骂有多重!
进楼落座后,胡玉娇亲自上前,给林季和韩厉满满的斟了酒,这才异常小心道:“前辈大喜将近,晚辈本不该擅请独坐,可有一事甚为重大,不得不言!”
“说!”林季看都没看她,与韩厉碰了下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