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儿抿了抿嘴,轻叹道:“他还当我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愿跟我说,也绝不让我去报仇。”
听到这话,林季微微眯眼。
陆家在大秦何等的威风,定国公陆广目是大秦武官之首,地位比之于左右丞相都只高不低。
陆南亭镇守北疆多年,在云州的威望也无人能及。
连当今沛帝的姐姐,本都是陆南亭的妻子,陆家的儿媳妇。
位高权重,皇亲国戚。
这般的陆家,死了重要人物,却还说不要追查?
这其中的隐情,林季只是想想都觉得棘手。
思忖片刻,林季抓住了陆昭儿桌上的手,轻轻摩挲着,试图给予对方一点安慰。
“你呢?你想查么?你若是想查,我便陪着你。”
陆昭儿摇了摇头。
“不查了。”
话音落下,陆昭儿看向林季,苦笑了两声。
“前两天才收到京里的来信,是爷爷的亲笔,他在信中也说此事到此为止和爹爹的嘱咐一般无二,让我别留在云州,也别回京城,而是去维州找你。”
“连陆国公也这般说?”
想了想,林季问道:“既然如此,你在云州还有未竟之事吗?”
“没了。”陆昭儿摇头。
“那今晚就在漠城再住一天,明天我们便南下,离开这是非之地。”
陆昭儿自然没有意见。
林季则起身说道:“本来还打算借着这小狐狸从青丘狐族那里要点好处来着。”
说话间的功夫,他来到小院里,看向那角落里的小狐狸。
“你走吧,这次饶你不死,再有下次,林某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那小狐狸如蒙大赦,头也不回便出了小院,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随后,林季跟陆昭儿打了声招呼,然后直奔漠城府衙而去,再次见到了秦劲松。
听到林季说隔天就走,秦劲松有些惊讶。
“林老弟不多留几天?”
“不留了,本就是来接昭儿走的,她说不想留在云州了。”
秦劲松恍然。
“哎,陆兄一走,这偌大的云州,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了。”
见林季没有打岔,秦劲松也便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
“林老弟,京中的变故想来你也已经知道了?”
“是阉人兰泽英成了代司主的事?”
“不错。”秦劲松点头,又问道,“此事林老弟怎么看?”
林季轻笑一声。
“监天印不在他手中,他说的话便只当做放屁。”
秦劲松闻言,大笑了两声。
可紧接着,他又收敛笑容。
“若是监天印落在他手中了呢?”
林季神情一滞。
“秦老哥是收到什么消息了?”
“没有,只是问问。”
林季心中狐疑,却没有追问,只是摇头。
“若是监天印真被兰泽英掌控,林某这镇府官也就不必再当了。”